谁都听得出张玉茹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明着是在夸淑嫔的手串,可其实更是‘明着’在拿皇贵妃与那珊瑚摆件作比喻。
说她皇贵妃不过是皇上跟前的一个摆件,稀罕的时候想起来就拿出来瞧瞧,不稀罕了不想着就搁在一边,抛到了九霄云外。
皇贵妃听着那气那火蹭的一下子就顶到了脑门,脸都涨红了,还在那憋着,竟一言不发,这就让看眼的妃嫔吃不透了。
而此时,乾清宫那,前不久李墨命小虫子让他派人去朝鲜那边打探德安大君的消息,顺便以‘李墨’家人的身份给德安大君报个平安。、
自那次分开后,李墨再未曾见过德安大君,也没有过他的消息,说实在的,李墨很想这个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有任何关联的弟弟。
他就是想,想的,就像是在思念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弟弟一样。
这不,今个终于有了消息了。
侧殿那,李墨就跟魔障了似的上着神,左手支撑着下巴颏子,右手里的毛笔连半点墨汁都没有沾,也不知在那瞎比划什么呢!
殿外一个小太监飞快的小跑似的走到了小虫子跟前,在小虫子耳畔嘀咕着什么。
只见,小虫子像是听了什么可怕的消息似的,那眼珠子瞬间一瞪,惊讶的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小声问着那小太监:“这消息可准确?”
小太监连连点头应道:“千真万确!崇公公。”
小虫子摆摆手,唤道:“行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随后,小虫子便深吸一口气,走进了侧殿里,上前行礼后,唤了声:“皇上!”
李墨无趣的‘嗯’了一声,小虫子又往前走了两步,皱着眉头,有点不敢出声了。
他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打探朝鲜国德安大君的消息,更不知道为何皇上要让人以‘李墨’家人的身份去给那位德安大君报平安。
小虫子只知道,他看得出,皇上对这个德安大君很上心。
“皇上!”
“什么事!”
李墨扔了手里的毛笔,改用右手撑着侧脸,左手拿起一旁的镇纸把玩着。
“皇上,您让奴才派人去给那位朝鲜的德安大君捎口信,派出去的人,回来了……”
李墨一听,噌的一下子就抬起了头,冲着小虫子看去,直接喊道:“真的吗?怎么样,消息带到了吗?德安大君他有没有让人捎回来什么话啊!”
“这……”
“什么这这那那的,赶紧说!”
小虫子直接就跪地,低头喊道:“皇上,那位朝鲜的德安大君……已经于半月前……薨逝了……”
“什么!你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胡说的对不对!”
“奴才不敢不敢胡说,这事,是千真万确的。”
李墨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缓缓站起身,整个人就跟一缕轻飘飘的云似的。
“你说,你说德安大君他,他死了?”
“是,派去的人打探到后,也担心会听岔了,还特地又到处查探了足足三天,确定了这个消息后,便立刻回来禀报,一刻也不敢耽误。”
李墨的心里瞬间说不出的难过,他没有流泪,可却觉得心里在淌着什么。
李墨像幽魂一般,走到侧殿外的桌边,往那一坐,仰着头看向殿外的天空。
“可有打探出,德安大君是得了什么病?”
“回皇上,是……是……”
李墨见小虫子跪在地上转过身,往前挪了几步后,喘了口粗气唤道:“你先起来回话吧!”
“是,奴才谢皇上。”
小虫子起了身,可还是有些不敢说的样子,李墨眼望着天,没了什么力气似的,唤道:“说吧!”
“回皇上,一月前,德安大君在朝鲜王的书房玩耍,不慎跌损了太祖皇帝钦赐的‘朝鲜国王之印’,朝鲜王大怒,命人责罚德安大君,岂料……岂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