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洁圆滑的白壳,继承自ipod和acbook时代的一贯外观设计风格——尤其是简洁到只有一颗按键的界面——实在很难让人想象这个时代的还能进一步简化成啥样。
“这就是苹果最后的定型机?只有一个键?看来在系统上下了很大的功夫呐,其他所有操作都要指望触屏控制,对软件的适配是多大的工作量。啧啧啧,我算是乔布斯为要花三年做这玩意儿了。”
毕业典礼之后的次日,顾莫杰就拿到了iphone的样机——谷歌方面的人,第一派人从美国飞来的,没有走任何物流的快递。顾莫杰手上拿到了一批,台北的王雪红女士手上也有一批。其他人就没有“让谷歌方面亲自派人送样机”的待遇了;想研究苹果,只能等正常渠道。
苹果一代并不在中国发售,顾莫杰拿了这玩意儿也没鸟用,只能是?无?错?小说ledu通过虚拟si卡的技术手段来启动,当一个游戏机耍——当然在通过拆开外壳、把天线孔插上特定的射频测试仪器并转连外网后,也是可以测试那些需要用到互联网功能的软件的。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顾莫杰绝对不会因为苹果的初代机无法进入中国市场,就无视对其研究、分析。
顾莫杰身边,从叶维伦等高管,到冯国荣、张拓海等硬件研发部门的具体负责人,也人手一台新鲜出炉的iphone,在那里评估测试。
“大道至简,很不容易。”叶维伦顺着顾莫杰的思路,高屋建瓴地继续往下概括,“别的不用多说,稍微挑几点,就能看出苹果公司在‘尽可能让用户少点击一下屏幕’这一点上,下了多大的功夫。
比如说浏览器,别的因为有很多机械按钮,所以‘确认键’、‘返回键’、‘退出键’(与返回键的区别是一步到位直接退到桌面,而返回键只是退回上一步上一层),甚至‘上下选择键’都可以帮助应用软件解决很多繁琐的问题。
哪怕浏览器的软件提供商,在浏览器上用了‘下拉式选项菜单’这种从pc上直接粗暴移植的控件,用户依然可以去‘先用触屏选中这个控件’、‘然后点击确认键打开下拉列表’、‘再选好具体选项点确定’。如果屏幕小,或者某个网页上这个控件面积比较小,对于手指头太粗的用户简直是灾难。
而苹果因为只有一个‘一键退到桌面’的物理按键,所以他们只能在浏览器上进行优化——比如浏览器开发者需要用一个复杂地批处理手段,‘把所有网页上的下拉式选项菜单’控件,用某种转换算法转换为一个自动弹出的直接滚动列表,然后用户只要两下点击:第一下弹出滚动条、第二下选中滚动条,就完成了全部操作。”
苹果之前的传统,完成同样的操作,点两下机械按键,再点两下屏幕,一共4个操作动作。到了苹果这里,简化成了只点两下屏幕——于是,两下机械按键的冗余操作被省掉了。
在坐的很多技术宅,一开始只是在试用之后隐隐约约觉得iphone确实比此前的“简洁”,但是却说不出个量化分析的所以然来。被叶维伦如此敏锐地一总结,大家顿时就恍然大悟。
一个成功流行的产品,需要具备的一个要素便是:尽量把你的用户培养成傻瓜。因为如果你的用户被宠成傻瓜之后,他们就学不会如何去使用你竞争对手的那些“需要一定的知识才会用”的了。
顾莫杰对此是最有感触的。因为他重生之初了解到的世界第一法则,就是:当机器越来越先进,对操作机器的人的技能要求就会越来越低。
很显然,苹果在这方面做到了。
冯国荣是圈内人,他第一看到了这么做的难处和弊端,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嘶……可是这……这对做浏览器的软件开发商得多坑呐?别人之所以不能把浏览器操作做便捷,是因为考虑到兼容性——一套浏览器软件要在大部分上使用,就不可能极尽贴合某一款具体的系统。
就用iphone这个例子,为iphone定制的浏览器在纯触屏版上确实表现很好,但是如果移植到多按键直板机上就会有问题。如果移植到翻盖机上的话,那就根本不能用了——或者说移植研发的成本会高于除了内核以外其他应用部分彻底重新研发的成本了。
苹果这么干要想成功,唯一的机会就是让数以千计的应用软件厂家心甘情愿为苹果定制一款最契合其硬件的软件。如果苹果的销量不够大的话,软件厂商肯定不肯付出这个成本的——基于这个考虑,我认为苹果成功的概率不大。”
面对冯国荣的疑问,顾莫杰也深觉有理。
就算苹果花了3年、20亿美元来开发苹果,充其量也就是把“截止目前这个点为止、所有可以契合iphone的应用软件坑全部填上了”,但是软件业也是飞速发展的,很多原先不存在的功能,一两年后就会有。在开局之前,苹果可以靠长烧钱堵漏、把做完美再拿出来。但是一旦上市之后,这种速度肯定是跟不上的。如果后续的app提供者很坑,不愿意为苹果投入针对性优化,苹果很快就会被跟着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