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看到封晟阻止阿修罗强杀穆风,在场其他势力之人都以为他是看在往日情分上保穆风一命,今天一番见证下来,封晟他的性格缺陷也是叫人再清楚不过,动了恻隐之心,放穆风一马真不是什么天方夜谭之事,只是没有想到封晟这回真的是下了狠心,下定决心灭拜神火教。
“你说些什么?!”阿修罗低沉声音念叨一句,对封晟的这番回答很是不快,
“你当真以为我会无限度容忍你?
你是和我师父空忧大师有不少渊源,我师父留下的遗愿也是叫我们好生协助于你,虽然你并不是杀害我师父的贼人,但他的死也和你逃脱不了干系,你也应该背负不小的罪责。
我没有找你算账,你倒好,还敢与反驳于我?”
一边说着,阿修罗拳头也是握得嘎吱嘎吱响,停止对穆风的击杀,而是将目标放到了封晟身上,不知他这般是真的被封晟的话所激怒,还是杀人杀到眼红,将身体内潜藏的狂野和杀戮激发出来。
阿修罗正准备出手袭杀,一直默不吭声的空明大师三人也开始发话,是空明大师:
“住手,阿修罗,记住你之前跟我们约定好了的,没有我们的允许,你不得擅自行动...”
空明大师这一番话对于阿修罗还真的是药到病除,阿修罗当即安定了下来,或许是往日空明大师与他师父空忧大师关系最为要好,看在师父情面上,真的将其当成长辈,如果是空见或者空喜大师说这话,可能就没有这个效果了,或者说是空明大师德行兼备,真正为阿修罗所信服吧,所以才会选择听从。
“算了,不过是些不值一提的小鱼小虾,我动手或者你动手并没有多大的不同,我真正关心的,真正要对付的也是另有其人...”
在阿修罗沉寂以后,空见和空喜大师两人交头接耳交谈一番,交换意见。
虽然不知道两人具体讲些什么,但是从其表现也能够看出来个大概:
两人先是齐齐打量封晟一番,空见大师不住摇头叹息,一副否定姿态,而空喜大师虽然愁眉不展,凝神苦思,先是一番观望中立,又是肯定点了点头。
空见和空喜两位大师真可以说得上是欢喜冤家,常常拌嘴吵架,往往分歧很大:
三年多以前,在封晟刚刚与西天大雷音寺诸位大师接触的时候,因为空忧大师之死,空见大师因为对空忧大师的信任,同时也是觉得封晟乃是真情良善,心怀天下,心有大爱之人,绝不会做出那等卑鄙之事,所以明显偏袒于封晟,而空喜大师则是持反对态度;
可是三年过去,如今再见封晟,封晟性情和行事作风都已经大变,不再是以前的他,所以空见在看待封晟的问题上则是变得消极,持否定态度,而空喜大师又是与之唱反调,至于为何,绝不是故意与空见作对,而是听从心中的某种声音,某种情绪,是什么,他自己一时也说不上来。
空见和空喜大师二人私语密谈些什么,这些除却常年相伴,配合默契的两人之外,也是没有第三人知道,大意为何也是叫人不难看出:
“哎,我这心里多少生出点悔意,我们之前是不是看走了眼,支持错了人?
以前我是看在空忧师弟的面子上所以偏向于封晟,支持和帮助于他,而且看他面相大善,秉性纯良,真乃世间不可多得之人才,可是从我们出山了解到封晟的一切,了解他这三年来的所做作为,也是亲眼目睹,我觉得他辜负了我们的一份期待,人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般至善至美...
而且我这心里不住的在想,如果当初我们几个,包括空忧师弟没有选择帮助封晟他人,而是让他自生自灭,自求多福,我是说假如啊,我也知道我们这般行为无疑是一种罪孽,放任悲剧发生,姑息纵容罪恶,但是如果那样做之后,是不是就没有悲剧发生,没有流血牺牲?
空忧师弟不会离我们而去,不会有那么多的人因封晟而死...”
空大师这般说道,话题一抛出当即是遭到空喜大师的一阵嬉笑怒骂,反驳道:
“没有想到想来自诩聪明绝顶,客观深刻的空见师兄也会有说出这么一番混账糊涂话来的时候,看来还是我少见多怪了。
我不否认,从前我看待封晟是有偏激和狭隘,在听闻空忧师兄被害,我整个人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认为不管封晟是不是杀人凶手,他都得死,为空忧师兄陪葬,就是现在可能还有人和我一般的想法。
只是现在我改变了主意儿,之前师兄你那一番话很明显的认为封晟他就是这一切不幸,是这导致流血牺牲的祸根,我就反问一句,就算没有封晟,历史就会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变得尽善尽美,人间乐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