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吃枪药了?”
贺飞扬非常了解赖向荣这位老同志,从来都不是怒发冲冠的人物,做事慢条斯理谨小慎微的,今天脾气怎么这么冲呢?
“你自己看看文件!”赖向荣的表情像是来复仇的,洋洋得意中带着一丝愤怒。
贺飞扬满心狐疑的拿起资料,翻看了起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个众城矿业,还有塔勒戈铜金矿项目,是咱们国内的?”贺飞扬显然已经明白了这份资料蕴含的震撼讯息。
“当然是国内的矿业公司!”
赖向荣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为一下午的批评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这是我们华铝总公司投资的矿业公司!”
“报告扉页上写着,汇报人李唐,矿权归属是众城矿业,怎么就成了你们华铝总公司的公司了?”贺飞扬疑惑道。
“我们投资了众城矿业,是其中的大股东!”赖向荣现在手里握着真理,说话硬气了,不像今天下午一样,缩着尾巴蔫不拉几的挨训。
“可以啊!”
贺飞扬忍不住站了起来,背着手来回踱步,“这简直是一个能够震惊世界的消息!你们能够提前掌握讯息,看来你们还真是众城矿业的股东。”
“我们投资了一千五百万呢!”
赖向荣现在是拿不出汇款凭证,不过这事也用不着较真,“贺主任,你下午一直说我对公司资金的使用不够合理,尤其是大额资金的投资,应当更加慎重。你看看众城矿业这笔投资,一千五百万,找到了一个世界级的大矿,你就说我们华铝公司的投资,是不是非常英明?”
你这就过分了!
贺飞扬很是无语的瞥了赖向荣一眼,这位老同志还真是找他报仇来了。
不过以塔勒戈铜金矿的成果来看,一千五百万的投资,确实换来了丰厚的回报。
这就是最明智的投资!
不得不说,他下午对赖向荣的批评,转眼间就被打脸了。
一时间脸面有些挂不住,总不可能把下午的批评收回去,那岂不是更没面子?
“你们投资了这么有前景的项目,你早跟我说呀,我还被蒙在鼓里!”
他甚至觉得赖向荣下午跟他谈话的时候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可能心里正在想着最后怎么报复一下,原来留了这么一手!
“所以说,短暂的亏损算什么!以塔勒戈铜金矿的规模,我们就算是一年亏损一个亿,该投钱我们还是得投钱,绝不含糊!”
赖向荣下午是被批评惨了,现在形势反转,自然是要往回找补,“我们企业的理念,肯定是要着眼于未来,目光放得更长远,决不能鼠目寸光!”
说谁鼠目寸光呢?
公司亏损了,批评几句,还成了鼠目寸光?
这位老同志直接就在这里指桑骂槐。
这蹬鼻子上脸的劲头,是一点都不见老态。
贺飞扬气笑了,“行了,我对下午的一些言论,可能批评的时候有些言语过激,我向你表示歉意。”
“哪有贺主任给我们道歉的道理,不敢不敢。”
赖向荣虽然挥着手说不敢,表情却是很受用,一副坦然的表情,拧开茶壶,喝了一大口浓茶,还不忘总结一下:“贺主任对我们的批评和鞭策,我们华铝总公司听在耳朵里,记在心里,一定会按照何主任的指示,深化市场改革,走出新时代的发展道路!投资众城矿业,也正是基于贺主任的正确指导,才能做出的英明决断!”
“你这话说得挺对味儿。”
贺飞扬总算是心里好受了一些,然后问道:“这个众城矿业,你们华铝总公司是控股吗?”
“不是。”赖向荣摇头。
罗钦忠补充道:“我们占股百分之六。”
“占股百分之六?”
你在这牛皮半天,合着就一个小股东?
贺飞扬再次气笑了起来。
“大股东是李唐和武矿集团,他们控股。”罗钦忠不敢对贺飞扬隐瞒,如实相告。
“就是那个找到云上铝土矿的李唐?”
“是他,也是找到屈龙铜矿、青龙铜矿的李唐。”
“我知道他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没想到,能一直保持优秀!”贺飞扬不禁有些遗憾,“久闻其名未见其人,李唐这个年轻人,什么时候我得跟他会会,看看这个年轻人是不是三头六臂?”
……
宴会、舞会等等,人多的地方,钱浩总是会不自觉的进入一种亢奋的状态。
当然,这样的场合,他并不想独享,而是及时的打电话给了洛邑钼业的总经理崔明远。
“崔总,干啥呢?”
“我在办公室呢,开会结束了?”崔明远现在手里拿着办公室座机,对面钱浩这家伙,还是这么不着调,明知故问。
“还上班?赶紧到燕京来,现在马上把司机喊上,还能赶得上!”钱浩催促道。
“我在洛邑,坐车赶到燕京,怕是要半夜了!”
“这宴会缺你不行,崔总!”
“什么情况,听你语气,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我跟你讲,两千五百万的投资,收益率直接拉满!”
“什么两千五百万的投资?”电话那头,崔明远很快把钱浩这些不着调的话语给联想到了股东会,不由得问道:“众城矿业的股东会,说了什么?看把你牛的,要不拉住你,都要上天了!”
“崔总,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你得把我供起来!”钱浩向来是说话做事没个正行,在谁的面前都是一样,完全不管崔明远是他的顶头上司。
“有话说话,有屁放屁,别跟我卖关子!”
“这么说吧,众城矿业要是个上市公司,现在股价得蹭蹭往上翻一百倍!”
“塔勒戈铜金矿项目找到矿了?”崔明远很快就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