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闪烁华彩的身影腾空而起,在千山万壑的迷图山脉,向东疾射而去。</p>
……</p>
“老爷子,你怎么了?你起来,你起来啊!告诉我,大漠噬血盗生了什么事?你答应我的那纵横凡间的鬼影天杀哪?你多年积攒的金子哪?你起来呀!”</p>
落日城城主宅邸的密室内,宛如“活死人”的芒骛远老泪纵横,他听到了儿子芒剑的哭诉,他看到了儿子芒剑眼中的落寞,他有千言万语,他什么都清楚,他什么都明白,可他无能为力。</p>
这一刻,他感到了一种源于灵魂的深深的恐惧,那个人的手段歹毒寡绝、阴险狠辣,比恶魔更恶魔,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芒家一步一步的走向衰败,走向灭亡,这种折磨,比杀了他更令他毛骨悚然,更令他哀伤欲绝,悲苦透腔。</p>
“父亲,你起来,告诉我是谁害的你,我是凡间的主宰,峰儿是天道至尊,这天下谁敢碰咱们芒家人,哈哈哈哈,你不用害怕,我一定会将他挫骨扬灰,一定……。”</p>
芒剑陷入了辉煌的幻想,他占位未来,他明显处于疯癫的边缘。</p>
都天道不仁,此时的芒骛远无比的憎恨天道,他恨天道对他们芒家太薄,恨时运不济,恨管平,恨苦修,恨北星,他仍然不知反省,他仍然心有不甘。</p>
实际上哪里有什么狗屁天道,就是真有,它也不会管这些蝇营狗苟的烂事,“天道”是人想出来的,是人赋予它神奇而万能的意义,把命运的好坏栽在它的头上,纯属无稽之谈。</p>
人是这片星域最微末的一种存在,与一沙一草一木没有区别,星域运行的内在法则,内在规律根本无视人的生死,它为恒在而存在。</p>
如果非要给人的行为蒙上一层面纱,蒙上一层神秘的色彩,那一言以蔽之,“自作孽不可活”。</p>
这不是因果,更不是注定,人类的展史既是一部仇恨史,也是一部救赎史,有许多的冤屈都湮灭在滚滚的时间长河之中,只有那些能突破自身壁垒,清洗和救赎成功的人,才有权利对曾经的仇人,对曾经的罪恶出这句话:“自作孽不可活”,而余者却只能:“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p>
……</p>
彤山城龙家,一袭白衣的圣女宫宫主思无暇俏然而立,裙摆飘飞间如凌波仙子,欲乘风而去。</p>
对面,一个齐眉勒着嵌玉抹额,灰衫素带,鬓若刀裁,棱角分明,神情冷峻的灰衣人完成了灵识侦查,张开了双眼,一时间屋内精芒吞吐,微风乍起。</p>
“天哥,你看情况怎么样?”</p>
灰衣人温柔的看了一眼思无暇,略为沉吟地道:“施术者至为强大,对一个凡人精神封印,手段过于歹毒,此印想解并不是很难,只是……。”</p>
“只是什么?”</p>
下面色憔悴的雪姬急迫的问道。</p>
思无暇闻言眉头一皱,对于弟子的操切她很是理解,但如此没有礼貌,令她有些尴尬。</p>
灰衣人明显看出了思无暇的顾虑,他不以为忤的笑道:“只是怕他承受不住我与你师父合力破除封印的精神冲击,即便是封印解了,恐怕他也没命醒来。”</p>
雪姬傻了,她的面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瞬间万念齐,到底该如何抉择?种种结果一一闪现,她银牙一咬,无比笃定的道:“天师伯,如铁命陨前能不能让他清醒一阵子,如果可以,雪姬叩谢天恩。”</p>
“你起来!本宗不喜欢扭扭捏捏的繁文缛节,我只能告诉你封印可解,至于他能不能醒来,则全凭造化。”</p>
灰衣人的措辞毫不客气,可见其对旁人生死的极度漠视和极度冷酷,极其自我的性格。</p>
实际上灰衣人是蛮欣赏雪姬的,能于纷繁复杂的心结中瞬间理出头绪,刚毅果敢,明知不可为便不为,断然选择以自己男人的生命换回他片刻清醒,了解事实真相,了解仇恨,这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做出的决断。</p>
对于这件事情,灰衣人有着与思无暇不同的见解,他非常清楚,施术者是个至尊级数的修者,与一个凡人不可能有什么恩怨,一定是雪姬的男人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让施术者看不过眼,才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如果出手相救,会因此惹来一堆的麻烦,但碍于思无暇的情面,又不能置若罔闻,他很佩服那个施术者的神识修为,他有心一会,何况他已经人在道颠,早已无所畏惧,报复,只是一句玩笑而已。</p>
“天哥,援手之义,无暇谢过了。”</p>
“暇妹,你我之间,谢字乃多余之物。”</p>
灰衣人望着思无暇那绝世的容颜,心头涌起一股暖流,青春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他忘不了,那两个人也忘不了,四大宗门,恩怨情仇,原就是一本烂帐,可彼此最初的那份情谊,倒还真不用一个谢字。</p>
灰衣人有些忪愣,思无暇何尝不是,她的记忆同样回到了那段青春草莽的岁月,那段联袂江湖的日子,昊天真人、逍遥子、灰鹤,加上她自己,千年前的“周天四杰”,横扫修真界,光耀宇内,何等的风光啊!谁知如今已是物是人非,再难聚了。</p>
暗自叹息一声,思无暇收拾心情,淡然的吩咐道:“雪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准备适用物品!”</p>
屋外的龙家家主龙威闻言一激灵,这是给自己听哪!他连忙转身就走,顺便拖走了已经进入“极品花痴”状态的弟弟龙浩。</p>
外间,龙威脸色铁青的把龙浩撇在了地上,并怒不可遏的喊道:“刀,赶快把这个已然疯魔的老处男弄到漠希去,如铁现在生死不明,他竟有闲心盯着他的初恋圣女淌哈喇子,你是不知道啊!就刚才,我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我担心他一个把持不住,扑了上去,还救如铁,还救个屁,龙家都会因此大劫临头。”</p>
那个叫刀的汉子,脑袋越垂越低,他的神情无比的纠结,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倒更像承受着一种折磨,对!他正被爆笑与哀伤两种情感折磨的痛不欲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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