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无庸坐下了,他笑眯眯的盯着冷仇,一脸的鄙夷之sè,众人也跟着冷静下来,老家主不发话,谁都不敢吭声。</p>
“爷爷,这是我最后一声叫你爷爷,从此再也不用了。你,就是你呀对待我像对待狗一样,残羹冷炙,衣衫褴褛,动辄非打即骂,我还不如一个畜生。你当我是祸根,几次yù杀之而后快。十五岁之前,我天天担心的是剩饭里有没有毒,天天睡在chuáng板之下,很怕一觉之后,再也不能醒来,每每想到这些,我都觉得你该死该千刀万剐冷家该下阿鼻地狱”</p>
面sè涨红的冷仇无所顾忌了,他当着cháo汐城最高端的一群人物面前,酣畅淋漓的发泄着他的怒火,他的郁结,他压抑多年的xiōng中块垒。</p>
这一刻,每一个人都愿意倾听,每一个人都目光闪烁,包括那个角落里死气沉沉的老者,他同样若有所思。</p>
“我是在苦与泪,血与火中长大的,我对冷家充满着刻骨的仇恨,而这仇恨的根源,都是因为你呀你个老hún蛋。”</p>
“你骂完了吗?”冷无庸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p>
“没有骂你怎么能洗刷我满身的伤痕,我满心的屈辱,我,要让你为我母亲偿命,我,让你们冷家付出代价”</p>
“呵呵,咳咳,哈哈哈,我还是没有看错你,果然是反骨逆子,就你也妄想坐上家主之位,卑贱的骨血,你八辈子都是痴心妄想……。”</p>
冷仇闻言双拳紧攥,骨节青白,浑身不可遏制的颤抖着,角落的老者也是面sè一冷,一整杯烈酒下喉,冷无庸的话似乎也触动了他的往事。</p>
一声凄厉的啸声出口,冷仇疯狂了。</p>
“师侄,你稍安勿躁,宗主有谕:事不可为,冷仇不可强求,更不可搅luàn寿宴,速速回宗。”</p>
“放屁向道,我尊你是前辈,给你几分薄面,可你不要胡八道,你到底是哪头的?我冷仇认定的事,不撞南墙绝不回头,就是宗主在此,也是一样,除非你杀了我。”</p>
双目猩红的冷仇缓缓转身,一字一顿的道:“我…我要杀了你,老hún蛋”</p>
“哼反骨逆子,你不是已经做了吗?你暗杀我的魔崽子哪里去了?可我冷无庸依然在此,有胆你现在出手,你才配‘毒尊’之名。”</p>
一言jī起惊天风雨,宴厅顿时议论纷纷,孙子暗杀爷爷,这能是真的吗?</p>
此时此刻,最焦心的无疑是冷敬业,他一直觉得冷家亏欠冷仇,可事情演变到这种不可收拾的程度,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也是万万难以化解的。</p>
一声遥相呼应的长啸响起,冷仇yīn狠诡谲的笑了,他负手走上堂前,冷漠的环视着众人,平静的道:“今天就是偿还一切的时候,所有的屈辱,所有的苦楚,所有的仇恨,都将赎回,我冷仇要得到我应得的一切。”</p>
哐的一声,吉祥埠紧闭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无数个人影凌空而入,冷家的黑衣守卫,被来人砍瓜切菜般的扫净。</p>
敞开的大门空空dàngdàng,厅内众人惊诧于这突然的变化,但他们都是凡间见过世面的大人物,并没有过于惊慌。</p>
一个蓝衣中年人在前,左右一白一黑两个老者,三人缓步走进宴厅,大门关闭了。</p>
星宗宗主历邪,“仇魔”普巴桑,“器魔”辟尘,他们怎么来了?向道倒吸一口冷气,然而更令他奇异的是,冷仇竟然跪倒在地,执弟子礼</p>
蓝衣人大袖一挥,凌空托起了冷仇,并冲他了头。</p>
“哈哈哈,冷老家主,我历邪不请自到参加你的寿宴,你不会怪罪吧?”</p>
人是名树是影儿,魔门星宗大魔尊历邪,西拉玛不知道的太少了。冷无庸感到眼皮一通急跳,他没想到事情复杂的超乎想象,看来冷家雄厚的财力已经引起了诸方的觊觎,家主之争,实际成了龙翼修真豪门的较量场。</p>
“冷老家主,我历邪不喜欢遮遮掩掩,实话实,我这趟是给冷仇撑腰来了,这孩子心性坚韧,务实守正,是个能干大事的人,冷家在他的手中,必将发扬光大,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p>
“你…你凭什么给密域的弟子撑腰?凭什么管冷家的家务事?”</p>
姜还是老的辣呀冷无庸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核心。</p>
“哼冷老问得好,历邪,有我向道在此,密域宗门还轮不到你chā手”</p>
历邪扫了一眼向道,他曾经详细的调查过此人,最终给出的评价很高,“天尊”之名,绝非làng得。</p>
“嘿嘿,路断旁人踩,不平天下知,冷家并非你密域专擅,谁能管谁不能管,你还真就了不算”历邪不再搭理向道,他转而盯着冷无庸,漠然的道:“冷家三百九十口,除了这里的三十二人,其余尽数落入我的手中,一分钟死一个,我等着你的答复。”</p>
血淋淋的话语震慑全场,众人开始恐慌不已。</p>
冷无庸也完全懵了,这是什么意思?这也太野蛮了,公然杀人bī宫,是可忍孰不可忍哪</p>
“哼历宗主,冷家人宁死不低头,无惧威压,你该杀杀,该砍砍,皱一下眉头的,不是冷家的骨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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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犯掘了,生死悉听尊便,豁出去了,历邪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就看谁先挨不住了。</p>
“宗主,时间到了,请示是否开杀?”</p>
“那还客气什……。”</p>
“等等,历宗主暂息雷霆之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