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衣深吸一口气:“我没想到爷爷这么简单地就把问题处理了。”
她一直以为与江川联手,手中能掌握足够的筹码,对家族形成压力,目前看来并未成功。
“你没有想到能这么做,也就意味着能力还不够,还不足以应对这样的情况。”
处理复杂事件的经验和意志力,她的确没法和驰骋商场几十年的人比,小林征一郎柔软的身段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其实也就是足够不要脸,侵占财产也能面不改色地再拿出来,就像偷东西被抓住,掏出来若无其事地说:“不知怎么了,一时迷糊就揣自己口袋里了,不好意思。”
“现在我父亲已经以很宽松的价格作出补偿,您没道理拒绝。”
“是的,不可能放弃财产硬要和他斗气,现在再闹翻脸的话,情理上都说不过去了。”
这道理很简单,原本都不用说出口,大家都心知肚明,两人被媒体传言是男女朋友,这反而限制了采取其他行动的可能,说出去变成豪门内讧的八卦,没人会在乎。
车内有些闷,真衣开门下车,靠在车边吹风。
江川不得已也跟了下去,却发现她在流泪呢。
不至于吧,年纪轻轻眼睛就不行了,见风流泪?
难以想象真衣这样的女孩遇到挫折会流泪,不会玩的刘备那套吧?
“怎么了,对未来失去信心了?”
有些话承诺起来容易,真要实践起来就发现并不容易。
江川拿了补偿,拍电影东宝也配合了,关键是签署了谅解备忘,过去的事就算过去了,本身对小林家已经不构成威胁。
出于现实考虑,他与真衣的关系假的也真不了,不太可能长时间装腔作势,那也就没什么道理介入小林家的事。
江川从车里拿了面巾纸递给真衣:“其实我没道理接受你父亲的提议,他的方案未免太侮辱人的智商了。”
真衣拭了拭泪水,有些诧异:“为什么这么说?”
“你父亲按照现在市场价估值,那不过是我们小野寺家财产的自然增值,就是扔在哪没人几十年管,现在也是这个价值,并不是他通情达理宽松计算。”
江川的脸颊原本就刀刻一般,饿了大半个月后更加线条分明,看上去有些冷酷。
“当初我曾祖父把财产信托给小林银行,是有收益承诺呢,无论是故意侵吞还是玩忽职守,这部分收益难道就不算了?”
开银行的不至于不懂得算这种账,不是故意的才见鬼了,小林义远还是打算糊弄人。
如果按照协议算信托收益,那么要补偿的可就翻倍都不止,江川很不喜欢小林义远这种看似大度,实际上仍斤斤计较的办事风格。
“另外我们小野寺家的财产如果不被这么折腾得不翼而飞,就不存在补偿收入,这笔钱我收进来是要纳所得税的,将损失相当大一部分,所以补偿金额应该是税后,我没道理承担税务损失。”
目前曰本所得税分五档,最低百分之十,最高百分之五十,这么大的单笔收入,得纳税百分之五十,所以小林银行的补偿得翻倍,加上税金才合理。
真衣看着江川,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春夜的风吹动她鬓角的细发,微微地颤动。
她慢慢靠到江川身边:“具体算法和金额都不是大问题,我会回去说。”
真衣显然没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
然后她渐渐缓缓地搂住了江川的胳膊:“我如果说真的有些喜欢您了,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