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们是和睦了,那被石香玲说生不出孩子的石芳玲见石燕一个嫁出去的女儿都能收到那么多礼物,心里不平衡道:“燕儿侄女真是有福啊,在石家有这么多人顾着,在那宰相府日子过得也不错吧?”
石燕不知道石芳玲为何问起这个,她坦诚道:“嗯,夫君和公婆都待我很好。夫君还说今日若在石家玩得开心,可以住在石家一晚。”
石芳玲呵呵笑道:“宰相府的公子果然知书达理。既然如此,你那娃儿都收了这么多好东西了,你是不是也该送些东西给兆儿的娃儿?”
石燕惊讶地问石刘氏道:“兆儿有孩子了?”
石燕此话一出,顿时就知道自己上了石芳玲的当。
石香玲更是狠狠地捏了一下石燕的胳膊。
石燕吃痛地咬牙,她看到石老太君和石刘氏的脸色都沉了下去,她们手中拿着的糕点也都放回了盒内。
一阵寂静之后,还是石刘氏先开口道:“既然小姑都提起了,那么大家就都来说说,那丫头的事情该怎么处理才好。”
石老太君把婴孩递给石香玲,而后拿起那根碧玉拐杖拄着站起来道:“当初我就说不能留那丫头,可老爷子愣是要那丫头伺候。现在可好,老爷子去了,她就使狐媚法将兆儿骗了。还好兆儿醒悟地快,不然可有得头疼了。”
石刘氏道:“老祖宗,现在已经不是那丫头一个人的事情了。”
石老太君哎了一声道:“兆儿还是太过年轻了啊。”
石燕一听就知道她们说的事应该跟那柳黎有关,不过她没出嫁前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这么多年都是石兆缠着人家柳黎,人家可一直都没给他正脸瞧过。
石香玲见石芳玲刚刚给石燕下套,她心中怒极,但语气却极为平静道:“芳玲妹妹平时点子最多,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见石香玲出言讥讽,石芳玲也不示弱道:“我哪有大姐的点子多。当初爹爹在时,那石武都进了祠堂还能被大姐想法子给弄出来。大姐后面更是在三哥那里得尽了好处,不仅让燕儿侄女风光大嫁,一家子还享受了那么多荣华富贵,真是厉害啊!”
石香玲冷笑道:“是啊,起码我老了还可以有个燕儿可以依靠。不像有些人,到老了也只能在石家靠着祖上庇佑。”
“你说什么!”石芳玲气得直接站了起来。
“说你怎么了!”石香玲不退让道。
石老太君用拐杖敲着地面道:“好了好了!你们两姐妹就不能在一起!谁见了谁都要吵上一通。”
石刘氏对于这大姑小姑的斗嘴已经司空见惯,她有时还会帮忙劝劝,可现在她的烦心事也多,根本不想管她们。
石刘氏知道老太君是个有主意的人,石家这么多年风风雨雨她也扛过来了,是故问道:“老太君,您怎么看?”
石老太君拄着拐杖在祖屋内来回踱步,停下之后她问石芳玲道:“芳玲丫头,那周国舅的夫人为何会知道那丫头怀了兆儿的孩子,又怎么会找到你帮忙说情?”
石芳玲回道:“说来也是怪了,我与那周国舅的夫人虽是闺中好友,但这等事她应该去找嫂子而不是去来找我的啊。而且她那儿子周冲与兆儿又极为要好,按理说他们不该管这闲事。后来我就问她了,她最后才偷偷告诉我,说是那周国舅以前欠过醉仙居老板一个人情,这才受那老板所托让他夫人过来帮着那丫头求情,想让兆儿纳了那丫头。”
这事石刘氏也是知晓的,她后面还告诉了石兆。不过她对那周国舅夫人并不太对付,因为当年在高靖府上,石齐玉与那周冲为了高妙起过冲突。可她万料不到自己的小儿子石兆竟然会和那周冲又称兄道弟的。石刘氏只觉得头疼,她此时不由得念起了石齐玉。她觉得与石兆相比,石齐玉虽自小不在他们身边,但一身本领高强不说还知情达理,对她也是十分孝顺。
石刘氏一时想得出神,石老太君连叫她数声都没回应。等石老太君来到她面前时她才回过神来,石刘氏道:“老太君您叫我?”
石老太君道:“嗯,我的意思是既然这件事外人已经知晓,我们堵不住别人的嘴那就只能封住别人的眼。”
“封住别人的眼?”石刘氏不解道。
石老太君道:“嗯,让人当做那丫头从没出现过就是了。”
“可她肚子里……”石刘氏还没说完就被石老太君打断道。
“你是想让兆儿一直被她牵着成为一生的污点还是让兆儿继承靠山王之位后娶一房皇亲国戚的儿媳?”石老太君目中现出狠意。
石刘氏知道石老太君的意思,可那毕竟是两条人命,她心有不忍道:“那丫头毕竟照顾了老家主这么多年。”
石老太君见石刘氏妇人之仁,于是对石香玲道:“香玲丫头,把你调查到的事情告诉她。”
石香玲知道这是石老太君让她敲打石刘氏,她直言不讳道:“既然这里都是自己人,那我也就说了。老太君让我暗中去调查过那丫头的底细,这不查还好,一查之下当真是污了我的眼。那丫头以前就是春红阁的人,她那娘亲现在还在里面做着杂役。那丫头也是在八年前被那石武和阿大买了去的。所以老太君说的没错,兆儿一定是上了那狐媚丫头的当。至于她为何会认识醉仙居的老掌柜,那是因为石武和阿大以前住过那里,还是住的天字号房。想必那丫头也是为了攀富贵,醉仙居那边的联系也就没落下,才有了现在这一出。对了,她不是每年腊月二十五都要去那边买一小坛醉仙酿么,谁知道她是真去买还是干嘛。所以这卑贱的狐媚丫头一定是为了入主我们石家才做出了那等事。”
石香玲这话一出,屋里除了石老太君和石刘氏外,都觉得柳黎就是那样的女子。
可只有石老太君知道,那丫头一者是为了照顾石老家主,二来是在等石武那小子。
石刘氏在发现这件事之后就去找过柳黎,可柳黎这丫头倔得很,她不仅看不上石兆,还执意要将孩子打掉。石刘氏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她前面问过石兆的意思,可石兆一会儿想把孩子打掉一会儿又想让柳黎把孩子生下来。石刘氏见石兆完全慌了神,也就只能先让人在那间屋子外面看着柳黎,觉得能瞒着就先瞒着,一直拖到现在柳黎差不多怀了七个月的身孕。这期间石兆除了变得喜怒无常外就是跟周冲等人在外面寻花问柳,根本没有对柳黎有一丝的关怀。就像高靖说的,石兆已经被权力滋长地心性歪斜了。柳黎对他来说就是儿时的憧憬,一旦得到后就变成了一块可弃的抹布,现在只是因为孩子的缘故让他纠结万分。
石刘氏听得出来石老太君她们是想让柳黎母子消失,可她自从与石齐玉母子分离之后最见不得这种事,她说道:“大姑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我想着那丫头肚子里的毕竟是石家的骨血,就算不让那娃儿入族谱,好歹可以算是兆儿的一脉香火。我们还是看看兆儿的意思吧。”
石老太君见石刘氏还是这般拖泥带水,她气道:“慈母多败儿!算了,你是石家的主母,你种下什么因最后就收什么果。老婆子就不跟你多费口舌了。”
见石老太君动气了,石刘氏和众人都在那劝着。可还没等她们说上几句,就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听着还像是石兆在发火。
石老太君让石香玲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石香玲一出去便看到石兆正拉着满身是血的邹通在那训话,好像是在怪他们怎么还能被别人欺负了。
石香玲见邹通那副惨状,惊得立刻回去禀告了石老太君。祖屋之内除了抱着孩子的石燕之外全都出去了外面。
拄着碧玉拐杖的石老太君呵了一口暖气,走到邹通七人面前。她也不管邹通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是被谁打的了,直接问道:“得罪谁了?”
“小的不知道。”邹通两颗门牙断在醉仙居外面的砖石里,现在说话都是漏风的。
石老太君对石兆道:“这等废物你还留着干嘛?打断他们的腿扔出去吧。”
石兆愣了一下道:“他们的腿已经被人打断了,而且那人还是让他们爬回来的。”
石老太君手中的拐杖朝地一顿道:“打狗也要看主人!在这秦都竟然有人敢这么扫我们石家的脸面!”
邹通赶忙道:“老太君,那人是个公子哥,脸生得很,就是那身功夫太过厉害。他还说等等就要来闯靠山王府,说要看看这里是什么龙潭虎穴。”
石老太君冷笑道:“好啊,原来是个想踩着靠山王府上位的愣头青。”
石老太君生怕那邹通假传消息,又问向其余六人道:“那人是否这么说了?”
那六人齐齐点头道:“是。”
不过那六人心中也有疑问,那就是为何邹通没有说明那人像是会仙术一样,而且黑甲军统领高靖好似还认识那年轻公子,叫他什么风暖君。但他们见邹通都不说,他们也就更没必要开这个口了。
邹通心里早就打好了算盘,他知道石武就在王府外面。那么他就要让石武知道得罪他邹通就等于得罪了整座靠山王府,他要石武吃不了兜着走。
石老太君确定那人就是想借着来靠山王府闹事提升名望的后生小辈,她先让石府老管家去宫里喊石昱回来,而后门口的护卫头领又慌忙来报道:“老太君,外面来了一个带着两个仆从的年轻公子,他说……他说……”
“他说什么!”石老太君问道。
那护卫头领回道:“他说让石家众人都出去见他。”
石老太君握着碧玉拐杖的手吱吱作响,她怒极反笑道:“好!那我们就去看看到底是哪里来的小杂种竟敢在我们靠山王府门前撒野。”
那护卫头领还想说那年轻公子手里有一面龙纹金牌,可石老太君这时已经领着众人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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