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修道:“同知大人说哪里话,草民只以为旧宅被许家下人租去,万没想到是同知大人在住。
昨日自三水来到金陵,才知道此事,所以急急前来拜望。”
胡不同道:“那倒没什么。”
武承修略一犹豫道:“大人,前次武家受冤蒙屈,多承公子救助,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便就把这宅子送给公子。”
胡谦道:“这可使不得。”
胡不同点头道:“确实,若是特产点心,收了也就收,可这宅子如此贵重,本官是万万不能收的。”
武承修忽地跪在地上,哭道:“当日那小厮奸杀主母,致我儿媳含冤自尽,尤家和知县互相袒护,将我伯父杖杀在大堂。
武家受尽冤屈,虽然最后大仇得抱,但若没有公子,只怕最后难得善终。
比起这些,区区宅院又算得了什么。
请恩公收下吧。”
胡谦赶紧将他扶起道:“既然如此,也别说收,我们本可以买下,只不过这宅院原也不大,只怕日后添了人口,还得再搬,因此多有不便。”
武承修道:“这有何难,西邻贾家祖父原是我伯父的旧交,昨天去探望时,听说他们也有搬家的意思。
恩公若是愿意,不如就把这两家都买下来,中间院墙打通,也就十分宽敞了。”
胡谦略一思索,便同意了下来。
最后,胡谦花了一千两八百两银子将这两座宅子买了下来。
其中一千五百两给了贾家,武承修则是半卖半送的。
若非如此,没有四千两,别想成事。
和胡不同商量之后,两人都决定年前先不动院子了。
一则不忍让贾家腊月里搬家,二来天寒地冻,动工破土太过费力。
于是打算过了年,等贾家搬出去,再打通中间的院墙,将两处宅子连成一处。
东边依然给胡不同两人并几个小厮住,西院则给了胡谦和沈玉珍,任他怎么折腾,胡不同也不过问。
晚上,仍是胡谦、沈玉珍坐桌吃饭。
胡谦望着阿绣道:“不是让你坐下一同吃吗?怎么还站着?”
阿绣这才入席。
胡谦道:“等过了年,我打算在府中弄个水榭。”
沈玉珍疑惑道:“相公,这宅子又不是咱们的,怎么好随意改动;再说,只怕地方也不够吧?”
胡谦笑了笑,将买下东西两院的事情和几人说了。
“到时在西院开个小水塘,让胡九种点藕,再在水边弄个水榭,等到夏季,荷花盛开,咱们一边在水榭纳凉,一边吟诗习字,岂不是好。”
沈玉珍听得双目放光,向往道:“确实是一桩风雅之事。
还可在水榭处装点几块假山,或造一小拱桥,岂不是美。”
胡谦道:“到时这水榭、池塘、假山、小桥的名字就由娘子来取,如何?”
沈玉珍一下站了起来,欢喜道:“真的交给我吗?那从现在开始便要好好想了。”
说着,就若有所思地琢磨起来。
胡谦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动工破土至少得立春之后,时间来得及的。”
吃完饭,沈玉珍笑道:“阿绣,你好好伺候相公,我回去想名字了。”
胡谦无奈地笑了笑,由阿绣扶着回到厢房。
洗漱完毕,他一边抚摸阿绣的肚兜,一边道:“你有没有什么想弄的玩意,不妨说出来。”
阿绣道:“这事少爷和夫人决定就好了,妾身见识浅薄,实在说不出。”
胡谦俯身在她脖颈处吻着,“别的不知道,自己房子总该知道如何布置吧。”
阿绣疑惑道:“妾身也搬过去吗?”
胡谦道:“当然,我怎么舍得你在这呢,去到那边,也得给你选个大房子,再找一个婢女伺候。”
阿绣激动地翻身起来,“少爷,是真的吗?”
“呜呜,阿绣,你捂住我了。”
“对不起,少爷。”
“当然是真的。”
阿绣眉眼皆是藏不住的笑容,“少爷,你躺着别动,妾身来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