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只是喝了几口水,小莺儿便跑到貂蝉的帐篷内,里里外外地开始收拾了起来,倒真是像个婢女一样干脆利索。
貂蝉看着小莺儿,不知为何,或许是心疼小丫头没有爹娘,同病相怜,对小丫头格外的好,看她忙忙活活的收拾个不停,还总是因为眼神不好磕磕碰碰的撞跟头,貂蝉心下不忍,便和她一起干起活来。
俩人打扫收拾了貂蝉的住处,小莺儿不歇着,非要也来给陶商拾到拾到。
貂蝉看“小莺儿”一番赤诚,拗不过她,便领着她来了陶商的帅帐,说是要一起帮陶商收拾居所。
陶商没有阻止她们两个,反倒是坐在帐篷内的案几后面,望着小莺儿杵着竹竿,里里外外忙活的身影若有所思。
其实,这小莺儿即使真的跟来莺儿有关系,或者陶商能通过她找到来莺儿,陶商自认为能够用她们日后算计曹操的可能性很小,毕竟是当世第一枭雄,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两个女人可以掣肘制衡的。
但病急乱投医,未来的每一件事情都不确定,陶商也只能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的给自己谋划出路,多一条腿走路,总不会有错的。
反正现在诸侯们也不进兵了,闲着也是闲着,就当自己给自己找点事干
看着磕磕绊绊收拾打扫的貂蝉和小丫头,陶商的脑回路转动频繁,不多时累的打起了瞌睡。
待一大一小两个姑娘好不容易将帅帐内收拾完,陶商方才醒来,瞬时不由的愣住了。
虽然自己的帅帐每天都会有徐州军的侍卫替他打扫收拾……但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此刻的帅帐内竟然有了一丝温馨的气息。
包括桌案上的简牍和帐内当中的火盆、包括架子上的铠甲在内,所有的东西仿佛都被擦拭的一尘不染,干干净净的散发着透亮的气息,木盆里面被打满了干净的清水,布巾衣物整整齐齐的叠在一旁,一件一件的摆放整齐,而桌案上,又被两个女人放上了好大的一捧采来的花束,撒发着田野间特有的自然香气。
干净整洁的环境,着实是让人神清气爽。
陶商心下暗自感叹。
男人的生活中,或许真的不能缺了女人啊。
小莺儿一手杵着竹杖,一手擦了擦额头上细蒙蒙的汗水,接着又转头望向貂蝉站立的地方,眼神直勾勾的依旧空洞。
“姐姐夫人,我采的花,陶老爷喜欢吗?”
貂蝉笑盈盈地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你自己看。”
小莺儿将头望向陶商所在的地方,白色的瞳孔直勾勾地盯了好一阵,方才疑惑地道:“蒙蒙绰绰的,瞧不清楚,不知道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陶商站起身,慢悠悠地放长声道:“还算是……勉强凑合吧。”
貂蝉撅着嘴,喃喃嘀咕道:“死相。”
“裴钱,进来一下。”
帐外的裴钱应声而入,方一进帅帐,不由一愣,似乎也是被焕然一新的干净环境给惊诧到了,颇有些不习惯。
陶商转头看看小莺儿空洞的眼眸和脏兮兮的衣服,对裴钱道:“给这孩子准备些干净衣服,安排一个帐篷……哦,就安排在貂蝉姑娘帐篷的旁边,让她先好好先睡上一觉。”
小莺儿闻言忙道:“陶老爷,可我还不累呢,我还能干的。”
貂蝉捏了捏她的肩膀,柔声道:“不累也要去睡,你身上的伤还没好,洛阳遭难,这几日只怕也没休息好……听话,快去,不去回头姐姐不让你跟着我了。”
“哦。”小莺儿嘟起了嘴,跟着裴钱慢慢地走出了帅帐。
貂蝉转过头,一双杏眼定定的看着陶商,眼眸中的流波仿佛会说话一样,似有千言万语。
“额……”陶商一时间似是有些语结,不知为何,他与貂蝉之间,在不知不觉中,似是有了一种别样的、不足与外人道的气氛,说不清道不明。
“陶公子有什么话要跟小女子说吗?”
“嗯……”陶商挑了挑眉,寻思了一下,道:“累了一天一夜……要不,你也睡去?”
貂蝉幽幽地叹了口气,似是对陶商只跟她说这么一句颇不满意,但女孩子面皮薄,人家撵你去睡了,也不好意思在这赖着……总不能睡在他这吧?
“既然如此,公子,小女子权且告退。”说罢,缓缓的走出了帅帐,走出去的时候,期间步伐蹒跚,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姑娘。”陶商突然出口叫了一句。
貂蝉猛然顿足,转过了俏首,颇为期待地看着陶商:“公子还有何事?”
“睡前记得洗脸洗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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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貂蝉的意思,陶商多少能够看出来些,他是从后世穿越回来的,情商比起古人,多少还是要高上一些,但眼下情况复杂,要捋顺的事情太多,讨董的事已经告一段路安,群雄逐鹿的时代即将拉开帷幕,陶氏若是想要在这种纷乱的情况下有一席之地,就必须要占据先机……在这种前提下,陶商真的是没有闲心泡妞。
指望陶谦或是陶应,怕是不行的,这俩货一个坑哥一个坑儿子,不出去送人头陶商就拜佛烧高香了。
内患、内政、人口、势力、经济、财政、粮食产量、兵源、物资、商贸、自然资源……徐州想要发展壮大,这些都是陶商逐一要考虑并解决的。
其实想要让徐州壮大强盛,陶商并不是没有办法,相反的他有一整套的计划和方案,如果能够按照这个方案施行,陶商相信,不出三年,徐州陶氏就会成为中原大地上的一匹黑马,令诸侯刮目相看。
但眼下却有一个极大的弊端,那就是陶商的身份。
陶商不是徐州之主,徐州现在当家做主的人,还是陶谦,陶商无法直接出手大刀阔斧的干预内政,而且徐州四大家族的人,也不会任凭陶商放手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