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大会结束了,徐州诸文士学子带着一身的伤痛,充满悲凉的回到了各自的居所。
这次的辩论会着实是太失败了,陈登走关系通路子,四处搜刮的一州之顶尖学子,居然被祢衡一个人骂了个灰头土脸,连抡王八拳都抡不过人家,着实是让人不胜唏嘘。
徐州士子的脸这一次可是丢大了。
陶商也不着急,他回府先去看望坐月子的媳妇和儿子,安顿好他们之后,方才又转回议事厅去见陈登。
陈登的脸色有点不太好,具体的颜色说不太上来,有点发红白,亦是有点发青发紫,总之不是好颜色。
他也是着实是让祢衡给气着了。
“太傅,这事交给在下,在下一定想办法杀灭姓祢的锐气……说什么也得将他的气焰打压下去,让他知道何为山外有巅之道。”
陶商很是心疼的看着愤怒的陈登,咨询道:“元龙打算用什么办法治祢衡?”
“继续搜罗奇才巧辩之士!我就不信天下就他一个人会骂!总有嘴皮子在他之上的,对了!还得抡拳头能打的过他才行。”
陶商长叹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这办法不行,祢衡的性子,骂人水平,还有打架技巧,都属于当世翘楚之流,说句不中听的话,你除非是到市井中找些善挠的泼妇,否则只是从文人圈中找人对付他……太难了。”
陈登憋的脸色通红,但却无法出言反驳陶商,但通过今天的谈话,他能够看的明白,想要抓住祢衡的小辫子或是对付他,用常规的手段确实是行不通的。
“太傅有何高见?”
陶商转头问郭嘉道:“祢衡是出身青州的士族吗?”
郭嘉淡淡道:“不是高门,但却是平原郡的书香之弟,听闻其家风极严,从其祖辈开始,便非贤良淑德之才女而不娶,将自家门槛视的极高,因此祢家人丁单薄,家中目下只有一个严厉的老父,一个贤良发妻,和一个两岁的幼子。”
“祢衡这些年一直守在家里么?”陶商问道。
郭嘉摇了摇头,道:“也不完全是,四方游历之时较多。”
青州距离徐州地缘较近,以校事府的能力,将青州的知名人物调查个底朝天,完全不是什么难事。
特别是祢衡最近来到了徐州,郭嘉对于他的个人信息自然更是上心的收录。
听了郭嘉的话,陶商心中有了谱,他轻轻的敲打着桌案,道:“书香门第、贤良妻子、家风严谨、老父颇严厉……是吗?”
“是!”
“好!”陶商伸手一拍桌案,道:“传令校事府,暗中前往其祖籍,派人将他老父亲和妻子孩子带到彭城来,另外,派人给我仔细查探祢衡的底细,包括他这些年游历过哪些名山大川,做过什么事,一点微末细节都不要放过。”
一听陶商这么唠嗑,郭嘉心中多少就有点不是滋味了。
他替祢衡感到不是滋味。
姓陶的一般有这种表现的时候,那肯定就是要狠整他了,一点也不会手下留情。
……
祢衡在驿馆被闲置了一段时间,但他似乎也并不着急,陶商每日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他也不拒绝。
倨傲风骨人之,自当稳如泰山,不惧强权。
又过了几日,陶商派人送来了书信,告诉祢衡,自己要在徐州召开宴席,邀请境内的士族之长、知名学子、各郡名流参加,以庆贺徐,扬之地今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自打上一次徐州学子与自己对战一场的事情过后,祢衡就对陶商心中产生了意见,此番对他的邀请亦是嗤之以鼻。
不过祢衡却怡然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