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拿脚指头想,也知道荀特意把曹仁支开,就是要问他这事。
这老小子身为颍川士族魁首,对汉室倒是尽忠尽责,看他的样子,对汉室的忠诚程度确实不是一般的高。
郭嘉前一段时间,曾给这老小子写过一封信试水,但此后便石沉大海,毫无音讯了。
其实想想也是,这老小子被曹操称之为吾之子房,和曹操本人的契合度不是一般的高,想要让他反水,那实在是太难太难了。
所以说,郭嘉跟陶商说过这么一次事之后,陶商也基本没搭下话,此事也就是不了了之。
但陶商着实没有想到,荀今日会主动来找自己攀谈。
值此大战之际,还惦记着汉室,看来荀还真是着急了。
毕竟还是在官渡营内,就算是曹操走了,但难保这四周没有他的耳目,办这么危险的事,看来荀这老小子这次是真急了。
这就是忠臣,对汉室走形忠臣。
不像陶商,或是曹操这样的诸侯,最多对汉室走个肾。
陶商上下打量着荀,道:“陶某若是没有记错,文若先生好像目下乃是侍中之职吧,以您的位置,这立帝之事,好像不应该是您瞎掺和的?”
荀将脸一样,高傲道:“身为汉臣,自当关心汉家之事,太傅何其以官阶论人?如此未免落了下乘!”
看着荀那一脸的正色,陶商不由的乐了。
荀眼下自觉的是在跟陶商探讨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想不到这小子居然跟自己嬉皮笑脸!
这也太不尊重汉室朝廷了!
“你给我严肃点!”荀怒气冲冲的站起身来:“我跟你谈的乃是天下大事!”
狗屁天下大事!
陶商一翻白眼,心中暗自诽谤,不过是两个不足一岁的娃娃,哪个应该算是汉室正统而已!
“不好意思,陶某刚才突然之间想到一件特别可乐的事情,一时没憋住,却是让文若先生见笑了。”
荀皱着眉头看他,真不知是该说他厚道,还是该骂他没有正行。
这种时刻,哪还有什么可乐的事?
“太傅!”荀怒气冲冲的急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是不是要立皇子曦为帝?”
陶商收敛了笑容,道:“文若先生,您不觉得你问的这是一句废话吗?长子曦乃是贵妃之子,亦是陛下长子,合该继承大统!我不立长子曦为帝,难不成这汉室江上,从此绝了后不成?”
荀躲着脚道:“可太傅可知,伏皇后之子琼亦有资格继承大统,如今伏完等人已经带着他去往荆州,若是伏完在南方立皇子琼为帝,这天下岂不是有了两个皇帝?如此,这汉室江山岂不……”
陶商站起身,迈步来到了荀的身边,他伸手一拍荀的肩头,定定的直视着他的双眸,一字一顿的对荀道:“文若先生,请你不要胡说!这天下只有一个皇帝,亦是只有一个陛下,那就是眼下正在彭城安养的长子曦,至于别的人,但凡若敢僭越,那便是逆贼!”
顿了一顿,陶商淡淡道:“对于逆贼,陶某没有二话,誓灭之!”
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接着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看来,自己无论如何是说服不了陶商了,不过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天有二日的情况,早晚也必将出现。
荀的心中仿如一团乱麻,少时,方见他对陶商道:“如此看来,荀某是说不动太傅。”
陶商淡淡道:“国家大事,焉能是靠一个人能说动的?文若先生未免太高瞧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