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牟县的护城河,现在可不是其它的护城河所能够相比的,那河水里面又脏、又臭、又腥、又膻,河水中不但有着原先县城内的百姓们和他们的牲畜往里面倾倒的污秽之物,还有今日的西凉军士兵们向里面屠杀牛羊洗涮鲜肉的油脂和鲜血,味道此刻还没有完全散去,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城下的西凉军一听城上的人让他们跳河避难,顿时不由的勃然大怒!
这不是糟践人么。
西凉的兵将们气不过,开始站在城头下,向着城楼上县兵破口大骂。
污言秽语的脏话本来就是他们每个人之所长,如今大家齐心协力,一起站在城下集体骂街,那场面可谓是极其壮观,那犀利的言语若是能够置换成导弹,打在城墙上,说不定都能把城墙轰塌了。
西凉军壮观的集体骂街声,令适才对他们还有些歉疚的县兵心中的那少许的内疚在顷刻间全都烟消云散了,县兵们的胸中只剩下恼火和愤怒。
县兵们也都是血性汉子,哪能任凭这些混蛋站在城楼子底下,污言秽语的温侯自家的老娘,阿翁乃至于祖宗?
凭什么啊,我们又不欠你的!
反击,必须的!
于是城楼上也开始和城下展开对喷!
双方的士卒都挺火爆的,言语极为额度,口气亦是激烈,污言秽语往来在空气间彼此碰撞,夹在在半空中,让人感觉难以入耳,什么难听的嗑都有,没羞没臊的让人听着脸都会不自觉的变通红。
战场之上,顷刻之间,竟出现了一副诡异的景象。
敲破锣的敲破锣,驱赶马匹的驱赶马匹,放火的放火,撒欢的撒欢,骂人的骂人。
简直比过年还要欢庆热闹,就差放个鞭炮了。
但是万事不等人,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受惊的、撒了欢的战马群已经冲到了城墙边上。
而更多的西凉军也已经是被战马撵的没地方跑,呼啸着向着护城河的方向蜂拥奔来。
城池之下,面对这种人挤人的情况,那些西凉军的士兵们拥挤的再也站立不住了。
而逐渐奔驰过来的战马,也让他们再无心跟城头上的县兵争吵。
人家看热闹不嫌事大,骂两句人解解闷,西凉军的士卒们可是在生死之间,他们可是跟人家骂不起。
“噗通!”
在这种没有选择的情况下,终于有第一个西凉兵卒向护城河的水中跳了进去。
又臭又腥又擅的护城河水,涌进了那名第一个敢于跳进护城河中人的口中,只把那名士兵恶心的心肛脾肺肾都要从身体里吐出来了。
但好歹却可以借此保住一条性命。
既然已经有了第一个敢于吃螃蟹的人,那其他的人便不再坚持和固执了。
脏不脏,臭不臭,都是小事,终归还是性命最重要。
身体么,不过是一副臭皮囊而已,可以发臭,但绝不能乱扔,会影响环境的。
于是乎,便见那些士兵们呼呼啦啦的向着护城河中跳,他们好多人一蹦进去的时候,立刻就恶心的在水中大口的呕吐,但在张嘴呕吐的同时,却有更多的臭水进入了他们的口中,因此形成了恶性循环。
城头上的县兵们不由各个啧啧抿嘴感叹。
这他娘的比跳粪坑还惨烈呢。
马匹的视力在黑夜中虽然不及人类,但嗅觉却相比人类要灵敏的多,护城河中有着牛羊死亡后的血腥之气和膻味,马匹自然是不愿意靠近,于是乎便远远的离开,奔着别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