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母后。”
“母后,我听古先生说,在秦岭脚下有一处皇庄。”
崔韶华惊讶地张了张嘴:“刚要了一帮匠户,是不是又要一帮农户?”
“前些日子听太师讲解《臣工》,说天子亦要躬耕帝藉,为万民表率。”
“天子耕种,也只是给百姓做个示范罢了,当皇帝真要天天守着一亩三分地,国家大事便都要耽搁了。再说天子亲耕那天,我也请教了皇庄的管事,他说收成好的话,每亩每年能给宫中交三斗粮食呢。”
“太师说不稼不穑,难知民生之苦。再说东宫的作坊来了这么多的人口,您又不给些补贴,给儿子一块皇庄,也能收点粮食好歹弥补下短缺啊。”
“这是说天子要知道稼穑的辛苦,而不是亲手去种田?”崔韶华无奈地看了一眼元韬泓。
元韬泓只好接过话问道:“赵太师都讲的什么啊?”
“这两月太师讲的《诗经》和《论语》,是孩儿多问了几句,赵太师讲的不对吗?”
“赵太师学识渊博,对儒学更是与颜莳老先生比肩,哪能讲错?”
“倒是听赵太师说你的问题也是刁钻,叫他有些应接不暇。”元韬泓放下手中书本。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孩儿只是想知道的更清楚一点。父皇,你曾说太宗爷爷也在河东屯军时曾与佃农下地干活,一时传为佳话。”
“我这是想效仿太宗皇帝,儿臣做的不对吗?”
皇帝和皇后相对无语,崔韶华有些头疼地捂着脑门,叫过福安,让他去内府去问。
不多时,福安回来,后面跟着内府主管皇庄的黄门钮宠。
钮宠躬身道:“长安县的沣峪口有一百余亩皇庄,原本就是东宫皇庄,只是太子年幼,一直就挂在内府中。”
崔韶华笑着对皇帝说:“小小年纪都成了守财奴了,也不知道怎么知道的。这是问咱们要回他的家业呢。”
“好了,你既然惦记,就先将这一处皇庄给你。年过了叫钮宠带你过去看看。”
“春节后便是春分,孩儿还要听课,就有没有时间了,不如趁着这些天歇着,早点去皇庄看看,回来也好有个打算。”
第二天,元无极一大早就叫连才去内府将钮宠换了叫了来,顺便把炒锅和做好的擀面杖带上。
一边吩咐古舒文去给铁四说,把没有回去的几个少年铁衣卫也带上。
钮宠昨个晚上就得了信,早就收拾好了沣峪口皇庄的账目,拿着账目跟着连才一路小跑过来。
两人回到东宫时,元无极已经带着古舒文换了百姓的衣服往东宫外面走了。
铁四不但将几个少年的铁衣卫带了过来,又按照皇后的吩咐,带着一伍拱卫司的好手,都已经换了便装套好了马车等在东宫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