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的时间,王爷都窝在书房里没有出来,他也不准任何人进去打扰,守在外边值守的两个的人却心惊胆颤了半天,听着里边的动静怎么也不像是在看书,倒像是在闹妖。忽然屋里安静了下来,没了声息,“王爷,你还在吗?”一个黄门壮着胆子问道,要是王爷出了事情,他们都得跟着陪葬。</p>
“咳咳,我没事!”屋里传来王爷的咳嗽声。</p>
“哦,奴才在外候着呢!”黄门放下心来,他愿意怎么折腾就折腾吧,谁都知道王爷不正常,只要人没事,上头不会怪罪他们的,院子里几个探头探脑的家伙也缩回了屋里。</p>
又过了好一会儿,脸上黑黢黢的,发髻散乱,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的王爷怀里抱着个书匣腾云驾雾地走了出来,“你们去把书房收拾干净,我去洗洗,咳咳···”完他头也不回地向自己的屋里走去。</p>
“是···是!”两个黄门见惯了王爷不修边幅的样子,今天还是吓了一跳,赵柽已经走出老远了他们才反应过来,想起来行礼。</p>
进了书房两个人转脸就跑了出来,吓得两腿发抖,“快禀告大官吧,出了这么大的事,咱们可担待不起啊!”一个带着颤音道,另一个鸡吃米似的头。接到黄门地报告,王府内侍总管黄经臣赶紧赶了过来,书房里的硝烟还没有散去,他吩咐黄门把窗户全部打开,驱散烟雾后才走了进去,不禁摇头苦笑,整洁的书房如同遭了雷劈一般,好好的紫檀书案被砸的坑坑洼洼,地上撂着的那把铁锤看样子就是凶器,上面摆放的琉璃笔洗,娘娘赐给的端砚,那套宫廷御制的钧瓷茶杯都成了碎片,地上扔着两本烂叽叽的《论语》,墙上挂的皇上亲笔画的‘春日百花图’,上面又添了几个大窟窿,他怎么也想不出王爷年纪如何把书房变成这个样子的。</p>
“唉,都收了吧,再从内库里拿一套换上!”黄经臣叹了口气淡淡地道,把这当做了孩子胡闹。</p>
······</p>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赵柽想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他也变的心翼翼起来,不再偷偷的溜出府去玩耍,而是老实的保持着两一线的生活方式,早晨起床花园也不去了,只在院子里溜达两圈,然后在见喜的陪伴下去大书房上课,结束后立刻返回自己的院子里,下午也是足不出户的躲在卧室里或是书房中。</p>
到了晚上,赵柽更是不踏出卧室半步,内院里住的人不少,有总管内侍一人,两个有低价品级的内侍两名,分别掌管着钱粮和采买,他们下边是十个打杂的黄门,负责一应杂务。再就是两个宫里指派的两个三十多岁的女官,领着十多个丫鬟婆子负责他的起居饮食,可以整个院子里只有他这个孩是个真正的男人。</p>
“1、、、4、5···”赵柽身体不断上下起伏,汗水像豆子似的不断从滴落下来,“99、100”一百个俯卧撑做完,他死狗似的趴在床上喘着粗气,连抬手擦下脸上汗的力气都没有了。好一会儿,赵柽喘匀了气,翻了个身又开始一百个仰卧起坐,然后是一百个靠墙蹲,等这套体能训练结束,已经折腾了半个多时辰,外边想起报时的梆子声,现在已是亥时。</p>
他擦干了身体,躺在床上,揉着酸痛的腹,准备入睡,‘咔哒’屋上突然发出一声轻响,赵柽从枕下抽出枪一个骨碌滚下床,躲在了暗处。簌簌的脚步声在屋檐处戛然而止,一个身影倒映在窗户上,赵柽凭住呼吸握着枪盯着人影等待他下一步的动作。</p>
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他迷惑了,这个人观察了一会儿,突然推开窗户翻了进来,“妈的,难道是冲我来的?”赵柽轻轻板起击锤,把枪口对准了黑影,但很快又放下了枪,嘴角留下一丝笑意。</p>
······</p>
“刺客,有刺客···”王爷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了凄厉地喊声,正背着一个包袱翻窗的黑影被身后突然响起的喊声吓了一跳,不留神被窗幔绊住了脚一个跟头栽到了地上,包袱里的金银器皿撒了一地,元宝珠子到处乱滚。</p>
赵柽一边大声喊叫着,一边迅速把窗户关上插好,万一这子狗急跳墙再返回来,把自己劫持成了人质,可就不美了。凄厉恐怖的童音在寂静的夜晚传出很远,值夜的黄门立刻敲响了示警的铜锣,高声喊叫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