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花了不少时候准备这些,周令怀轻笑了一声,将东西一一放回到盒子里,低头瞧了铺在书案上的画,已经干透了。
他又检查了一道,没有不妥之后,就装了轴,卷好了画,用一早准备好的条盒装好:“将我替表妹准备的礼物带上,去窕玉院!”
长安看了时辰:“刚到辰时,会不会太早了些。”
是不是有些不合礼数?
周令怀颔首:“正好陪表妹一起用早膳。”
长安推着少爷到了院子。
院墙处的蜀葵,经了风雨之后,似乎开得更艳了,周令怀便想到前日,小姑娘蜀葵插头时,眉目间初绽的抹艳致。
突然有一种吾家有女初成长,悄然间已经绽露了艳光。
周令怀转动了轮椅过去。
蜀葵株高似葵,他挑了开得最鲜艳的,折了几枝。
一路到了窕玉院,府里到处都插了艾,挂了菖蒲,贴了钟馗象,下人们来来回回地忙活,却是有条不紊,分毫不乱,处处都透了过节的气氛。
周令怀倏然想到,这几日他忙着作画,竟然将之前答应要画给小姑娘的钟馗像,给抛之了脑后。
钟馗像他从前没画过,却也不难。
如果现在返回去画,最多半个时辰就能画好。
周令怀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去,就见虞幼窈领春晓,从前面廊道的拐弯处出来。
小姑娘穿了水青色的窄袖抹胸襦裙,身段细瘦纤柔,青色的衣裳如碧水一般纯净明亮,手臂上系了一条“合欢索”,腰间挂了绣艾的香囊,腰后还悬了一把小小的蒲剑。
见了表哥,虞幼窈立马拎了裙摆向他奔来,就瞧见了表哥怀里的一捧蜀葵,顿时眼儿一亮:“表哥,蜀葵是送给我的吗?”她一边明知故问,一边迫不及待就捧过了蜀葵:“我院子里的蜀葵今儿也开了,不过没有表哥送得漂亮。”
周令怀弯了唇。
虞幼窈臭美得很,便如前日那般,掐了其中开得最艳的一朵:“表哥帮我戴上。”
说完了,她已经凑了过来。
小姑娘今儿梳了个垂挂髻,头上只戴了一朵珠花,鸦色的发垂挂堆彻在鬓边耳侧,显得乌发如云。
周令怀将手中红艳的蜀葵,簪入她发髻中间,红花衬了她眉目,艳光初绽。
“谢谢表哥。”虞幼窈抬手,轻抚了一下发间的蜀葵,一举一动间,便也透了几分女儿家的娇艳。
周令怀垂下眼睛,摩挲了一下腕间的香珠:“方才去哪儿了?”
虞幼窈笑弯了唇儿:“折了一捧蜀葵送去祖母屋里,给祖母插瓶,顺带去大厨房准备席面,今天端午节,午膳要去祖母屋里用,晚上家里还有小宴,大厨房也该准备起来了。”
终于写到端午节了,好难啊,好难,总想掠过,但是古人很重视端午,越不过去,呜呜呜,委屈,难过,要月票安慰,才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