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兼葭喉咙一哽,明白了老夫人的厉害之处。
母亲关进了静心居,都是父亲与老夫人,在教养虞善思。
虞善思刚满七岁不久,正是雕磨的年岁,一门心思将长辈的话奉为真理,是不可能再和她一条心了。
虞善思以为三姐姐是担心他,才过来安慰他的:“三姐姐请放心,不管秋姨娘这一胎是儿是女,都是我的弟妹,我也会尽兄长之职,你别担心我,多养着些身子才是。”
这话简直扎心,虞兼葭脸色变换了一下,就道:“既然如此,你就好好读书,姐姐就不打扰你了。”
既不能一条心,往后也不要再自讨没趣了。
好在她与虞善思一母同胞,论感情也比府里其他人更亲厚一些,只要虞善思嫡子的名头在一天,她这个姐姐的前程差不了。
将来虞善思如果有出息了,她个这个姐姐的好处,也是首当其冲。
只是整天看着一个妾,在府里耀舞扬威,想想都觉得恶心!!
虞兼葭是一刻也不想呆在这恶心的地方。
既然虞善思不能与她一条心,她也没必要再断续呆在府里了。
心中念转,虞兼葭又继续道:“虽然我一个大家小姐,总住在庄子上,也不是很妥当,但胡御医说我这病是年岁越小,越好养的,我就想着,趁着自己年岁小,赶紧先把身子养好了,也不至于总让家里担心,将来身子养好了,便也能时常孝敬在长辈身侧,也能为大姐姐分忧。”
这一番话,说得深明大义,又知书打理。
任谁听了也会觉得她懂事又体贴。
“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一会先去寻了老夫人,与她提一提,该怎么说服老夫人,就看你自己了。”
七婶子也没劝她,身体是自己的,虞兼葭这病,是要靠养,怎么养,也要看自己。
她虽然占了族婶的名头,照料虞兼葭的生活起居,平常也会教导她一些管家治事,为人处事的道理,却并不会干涉虞兼葭的决定。
虞老夫人不想将来虞兼葭坏了身子落了埋怨。
她一个隔了好几房的婶子,就更不愿意了。
府里关于秋姨娘的传言,虞幼窈也听了一些耳风。
关乎子嗣大事,这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秋娘在一个妾室在府里得了势,下人们难免自作聪明阿谀讨好。
虞幼窈略一思忖,就去了安寿堂,与祖母提了几句。
虞老夫人一听,面色就淡了下来:“我就知道,妾就是妾,让一个妾帮着管家,无论如何都要落人口实,这话要是传到了外头,旁人还当咱们家想儿子想疯了,大张棋鼓地抬举一个妾室,为免有宠妾灭妻之嫌。”
虞幼窈捧着茶杯不语,她之所以跟祖母提了这事,正是这个原因。
虞老夫人转头瞧向了柳嬷嬷,一字一顿道:“告诉秋姨娘,真正的世家是没得诸如贵妾、平妻这样乌七八糟,乱了本份纲常的东西,妾扶正那更是丧了德行的人家才干的事,就让她不必再拿下人当枪使来试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