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三皇子也是无辜受到了牵连,落水受了惊吓,还被皇上幽禁。
可不成了无妄之灾吗?
徐国公府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可真真厉害。
虞老夫人听得腻味,不耐地打断她的话:“你就直说,你今儿到我们家是来干什么的吧,这样哭哭啼啼地,我脑壳儿疼,”说到这儿,她就蹙了眉:“你也知道,我之前突发了阳亢,时不时就觉得头昏脑胀,心烦气躁。”
徐国公夫人像被人生掐了喉咙,哭啼的声音嘎然一止,连搽白了的脸,也尴尬红了。
气氛僵持了一阵。
最初的尴尬过后,徐国公夫人脸色青了又青,张了张口就要发作!
可碍于,虞老夫人是长辈,虞幼窈刚封了县主,眼下风头正盛,又想到徐贵妃和三皇子还幽禁在宫中……
不管怎么样,“赔礼”的姿态是一定要摆足了,这事才能彻底揭过。
以免宫里某些人,自以为拿捏了贵妃娘娘的把柄,揪着这事不放,给贵妃娘娘使绊子,二皇子党也借了这事兴风作浪,毁坏三皇子的名声。
小丫鬟悄悄换了新茶。
徐国公夫人连忙端起茶,待一杯茶下肚之后,心中的怒火也平复了一些,人了冷静了下来,讪声道:“今日冒昧前来,惊忧了老祖宗的身子,是我这个做晚辈的不懂事,还请老祖宗不要见怪。”
话说到了这份上,却是已经放下了身段。
虞幼窈弯了一下唇儿,既然是登门“赔礼”的,就该有个“赔礼”的样子,就算只是过来装一装样子,该有的礼数也不能敷衍。
虞老夫人不咸不淡地点头,也没摆脸色了。
徐国公夫人松了一口气,这才堆了笑容:“也是贵妃娘娘,得知韶仪县主险因些三皇子受了委屈,就向我们家递了信,让我们家代她和三皇子,向韶仪县主赔个不是,”说到这儿,她面带了愁容,苦涩一笑:“这事原也不该我们家出面,老祖宗您是知道,贵妃娘娘禁足在宫中,宫门也封了,也是没法亲自向韶仪县主表达歉意,怠慢之处,请老祖宗莫怪。”
徐国公府打了什么主意,虞老夫人心里是门清,也知道“赔礼”烫手。
徐国公夫人见她脸色不好,心里一“咯噔”,连忙又道:“今儿,各宫的娘娘都给韶仪县主送了贺礼,贵妃娘娘无法出面,就由我们家替贵妃娘娘略表心意。”
虞府门第不显,架子倒是不小,可事已至此,她只希望虞府接下了“赔礼”,荣郡王府这事也能彻底揭过。
虞老夫人正要拒绝,虞幼窈上前一步,敛衽向徐国公夫人施了一礼:“照夫人的意思,荣郡王府想要算计的人是我,也是因为我,才让三皇子落水受了惊吓,遭了无妄之灾,无辜受了牵连,这是小女的不是。”
虞老夫人坐直起来的身子,又就往榻上一靠,眯了眯眼儿,心里终于痛快了。
徐国公夫人愕然地瞪了眼睛。
她原是上门来“赔礼”的,可让韶仪县主一开腔,无端就成了上门“问罪”来了,这要是传到了外头,岂不是徐国公府仗势欺人?
韶仪县主如今风头正盛,不用等到明天,都察院弹劾徐国公府的折子,就要堆满御书房的御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