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身形偏瘦,虎目有神,山羊胡轻微抖动,全身充满深邃意味。他恭敬道:“国主,无名此人不可小视。”
“近期,灵武山脉妖兽族群多有异动。”“现有多股部队朝南汇集,武器,战甲,飞舟等一应俱全!”
“该死!”主帅宗进气息冷厉,“妖兽族群在我之境,却投靠敌人!”“看来,以前我们太过仁慈!”
“妖兽就交给我,我来灭杀!”
兵部大臣孔羊思索道:“无名此人,如今身兼两职,不知不觉影响着灵境帝国官方和宗门势力。”
“另外,西北灵武山脉,西部死海,月牙湾陆地都有妖兽族群归附。”“他修为不弱,可藏可杀!”
安公锦眼眸微笑,意味深长,“无名所图不小!”“未来,他若是突破人帝,岂不是比兽帝京无缺还要恐怖?”
他顿了顿又道:“现在,他已经成为那些顶级强者的眼中钉。”
“国主,我明白。”孔羊眼眸闪烁,“对付他,不容易,不过总有切入点,我已计划从他身旁之人入手。”
“此人万分狡猾,只是弱点也很明显。”
安公锦笑道:“宗进对付宮良,你对付无名。”“切记,战略目标为要!”
“是,国主!”宗进、孔羊几人恭敬领命。
东南,灵境帝国都城,灵境城,灵心殿。
清晨,深空清明万里无云,太阳东升光辉万丈,整个宫殿群气势恢宏,不输仙宫。
灵心殿为国主韦圣年的寝宫。寝宫奢华无尽,飞兽之羽为毯,百万年铁木为桌,血蚕之丝为幔,狐皮铺床,宝珠束顶。
此时,两位美人着衣下床,缓步离去。
侍女无不年轻貌美,水灵活泼。两名侍女为韦圣年煮着凤羽茶,她们行云流水,动作优雅。
韦圣年只喝凤羽茶,他品茶两杯,随后看着侍女出神。
侍女突然就由水灵活泼变成百媚横生!
多年前,他韬光养晦,终日沉迷于酒色。如今身为国主,有些习惯难以改变。
韦圣年好色,皇室之人心知肚明。他身形壮硕,样貌俊秀,面净肤白,修为深不可测。
美人有毒,权利有毒,野心有毒。韦圣年微笑,而后饮茶一杯。
他并不昏庸,他知晓局势。他眸光凝聚,不无思索。
昨夜,大臣崇仁竟然送来姬妾和女儿,只为权。昨夜,忠臣方漠一家已被毒死。昨夜,良将罗白冤死狱中。
权贵阶层贪得无厌,普通民众或是水深火热,或是愚昧盲从。
帝国之根,已在腐烂,民心离崩溃不远,家园离灭亡更近一步。
它将由我去葬送!
如今我拥有无上权利,美人无数,然而,这不过是过眼云烟。人皇境界,享百万年寿命,十万年轮回,对我而言,还是短暂。
韦圣年看去远方,眸光流动,仿佛能看穿所有。他暗叹一声,虚空外才有永恒!
除去美人,还有什么美好值得我去留恋?
念动之间,有美人缓步走近灵心殿,她轻灵秀气,就像灵动的蝴蝶。
煮茶侍女悄然退去。
韦圣年瞬间觉醒,面容微笑,“六彩,你来了?”
六彩宁静道:“国主,我刚从圣丹城地下实验室归来,天外已有回讯。”
韦圣年轻声道:“如何说?”
六彩双眼明亮,“黑暗笼罩一切!”“施之贵饵以祸乱!”
韦圣年犹豫着说,“我明白。”他沉默半晌,而后宁静道:“圣剑宗在灵境可有突破?”“七度教是否有所收敛。”
“没有!”六彩思索道:“第三柄密钥,战商应该还没有找到。”
“七度教还是四处猎杀妖兽。”“老祖舒成乘就是疯子,还好是京无缺招惹他。”
韦圣年轻轻摇头,“舒成乘心胸狭隘不假,只是,他远非表面这般简单。”“各大小宗门都将重点放在灵境秘境。”
“他却盯着京无缺不放。”
六彩眼眸闪烁,“国主,你是说,七度教在转移视线?”
韦圣年面容微笑,“不说他。”“宗门势力,由他们斗!”他缓了缓道:“若要战争胜利,必须用谋略之将。”
“你让主帅东成来见我。”
“是!”六彩领命而去。
韦圣年坐去桌边,面无表情眼眸森寒,他把玩杯盏,自语道:“严策、宮良,你们是否准备好面对疯狂?”
“面对释放罪恶之战?”
“无为就是无名?”“无名小子,你不可能知道,你的对手究竟有多强大!”
“龙腾下浮地,弹指就能湮灭!”
灵境帝国腹地,无名潜行于深山原野,他突然感觉内心颤了颤,灵魂有莫名危机浮起。
他苦笑一声,看来,我太多忧虑,身心有些疲累。他感知一番,而后瞬间就没入悬崖洞窟。
外界,夕阳无限,天际,云彩飘逸。远处,山峦起伏,丛林苍翠。
洞窟并非自然形成,有人为改造痕迹,里面明亮通风干净无尘,引泉为池刻石成床。以前应该有人在此潜修。
久无人息,无名就安然枯坐于石床,宁静冥想。
半晌,他睁开眼睛。洞窟已被强大之力屏蔽。
古依依游身浮现,她就像一条美人鱼。她容颜绯红,双眼会说悄悄话。
无名扶额,“我实在无语。”“灵武山脉妖兽族群需要你。”
“夫君,我想你!”古依依自然而然坐在无名腿上。她眼眸含笑,容颜就像一朵美艳之花,娇羞无限。
她说,“你无需担心,我早有安排,一切顺利。”
“你是毒祖,怎能这样?”无名满脸都是无奈。
古依依搂着他,呼吸如兰,言语轻柔,“我是弱女子。”
无名苦笑,“你想怎样?”
古依依神情幽怨,“现在不在军营,你也无事。”“如此,你就抱着我。”“我们说说悄悄话。”
无名只觉心坎颤抖,他也搂去对方,“你先回去。”“余下容后再说!”
“不行!”古依依生气道,“你总是想把我扔去大山。”缓了缓,她突然又温柔道,“明早,我自然会回去。”
无名半晌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