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十三看着仍在昏迷中的南小天,提议道:“飘飘受伤,南小天昏迷,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歇息吧?”
厉风行看着霸王庄的火势已开始漫延,阵阵热浪袭来,想起小时候,偷偷摸进来找剩菜时的情况,心起忽地升起一股难言的悲伤,没有说话,抱起南小天便向庄外走去,风十三跟黑风五煞紧随其后。
刚走出庄外,却见沈傲雪与梅凌霜骑着同一匹马走了过来,来到近前,沈傲雪翻身下马,对着梅凌霜不满地道:“都是你,慢吞吞的!”
梅凌霜很委曲地回道:“是你自己的马蹄受伤,又怪我!”
沈傲雪也不理她,对着厉风行道:“南小天怎么啦?”厉风行道:“没什么,只是昏过去了,咱们先到君悦客栈再说吧!”
来到君悦客栈,北雪无痕上前敲了半天,也没人出来开门,经过一场杀戮,心情原本就不好,心火正旺,正想一脚踢开。
风十三劝道:“算了,别敲了,霸王庄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些普通百姓也许早躲起来了。”
沈傲雪冲厉风行道:“厉风行,你不是这儿长大的吗?走,去你家看看!”厉风行苦笑道:“你明知道我小时候住的是桥洞!”沈傲雪轻声道:“我就是想去桥洞看看!”
众人来到桥洞,里面一个乞丐都没有,因为他们不再需要这桥洞,他们永远留在了霸王庄,留在那个曾经对他们呼喝推赶的霸王庄,他们也许是第一次进庄,却成了永恒!
一些破碗、破衣服杂乱无章地散落在周围,整个桥洞只能用一个乱字来形容,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那一阵阵酸臭味,非常刺鼻,连厉风行这个从小在桥洞住的人都皱起了眉头。
沈傲雪对这些似乎视而不见,闻而未闻,显得异常兴奋,一进来便东瞅瞅四望望,问厉风行道:“你以前睡哪儿呀?”
厉风行指着稍高处的一块大青石,说道:“那,就睡那块石板上!”
沈傲雪身形一闪,便坐了上去,跷着个二郎腿,用手拍着大青石道:“看来那几个老乞丐对你还不错,将最好的地方让给你了!”
想到住在这个桥洞的,都留在霸王庄,神色又暗淡起来,心中难过,慢慢地站起身来,却不言语。
云飘飘自小在风云堂长大,几曾到过这种地方,一股股酸臭味浸入心肺,几欲作呕,捂着鼻子,向风十三求道:“十三,这儿太臭了,我们去其他地方吧?”
沈傲雪见大家神色沮丧,气氛非常沉闷,不想增加他们的难过,故意用鼻子嗅了嗅,故作轻松地问道:“臭吗?那儿臭呀?”说完冲梅凌霜叫道,“小丫头,用你的狗鼻子过去闻闻她!”
梅凌霜对沈傲雪老叫她小丫头很是不喜,但不知为何,对沈傲雪的话,也不敢违拗,此时也不明白她到底想干什么,很不解地道:“闻她干什么?”
沈傲雪将头一偏道:“哎,说你笨,你还真够笨,当然是闻这臭味是不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
云飘飘在风云堂,也可以说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尊贵无比,几曾受这这种嘲弄,怒道:“沈傲雪,你太无礼了!”
沈傲雪自然没将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放在眼时,见她发怒,讥讽道:“云飘飘,我可不是你的十三,你大呼小叫干什么?”
云飘飘知说她不过,再吵下去也是自讨没趣,对着云十三央求道:“十三,那边有棵大树,我们去那边吧?免得跟这些无谓的人在一起!”
风十三也没有说话,扶着云飘飘来到那棵树下,解开外套,披在她的身上,靠着树杆坐下,云飘飘将头一歪,斜靠在风十三的肩上,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时,梅凌霜收拾出一块空地,厉风行将南小天放下,又从身上解下长衫盖在他身上,沈傲雪又拿起来道:“这个今晚我要盖,那个……东……北雪无痕的,你的衣服给他盖。”又对梅凌霜道:“那个……小丫头,把这块青石清理一下!”
梅凌霜心中很是不满,轻声反驳道:“沈姑娘,你能不能别叫我小丫头?我有名字的。”
沈傲雪道:“我当然知道你有名字,可你那名字取得不好,我叫傲雪,你叫凌霜,傲雪凌霜,这不是成心跟我作对吗?”
梅凌霜很委曲地道:“名字是爹妈取的,我怎么跟你作对啦?”
沈傲雪强词夺理道:“那就是你爹妈跟我爹妈作对!”
霸王庄被毁,不少的乡邻乡亲死于非命,厉风行的心情本就沉重,见沈傲雪没完没了的,恼道:“凌霜,别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