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水生,天你听的时候,”长庚眉头紧锁,“还有其他听不懂的词吗?”
“没有了!”陈祎摇了摇头。
“那就好!”
长庚松了口气,可快又皱起了眉头,因为陈祎突然补了一刀:“少东家,你要是道有没有人没听明白,就不该问我?”
“为么?”
“少东家,咱们在一起也十来年了吧,都是在庆长大的……”
长庚如梦方醒:“我怎么就没到呢?”
“对了,少东家,我炖了雪梨,要不要现在就给你端过来?”
“那就劳烦了!”
长庚习惯性地出了台上经用的谢礼动作,而陈祎也趣地半蹲还礼。
“客气了……”
陈祎之所以问问,倒不是的有困惑,而是白天听戏的时候,觉得长庚的唱腔有“浓郁的地方色彩”。
要道,这里可是京城,听众可大都是“看谁都像乡下人”的旗人。长庚的竞争对手余三胜的吐字,就一向“京片子”的方向靠拢。
而长庚快也意识到自己的问,在练习时,有识地纠正自己的方言口音。
台上,家少爷在那里唱戏,舞台旁边,家的小跟班陈祎,则眼镜一眨不眨地盯着伴奏的京胡乐师。
听音扒谱,要前,死陈祎都不敢相自己会有这样的能耐,可有了“过目不忘”这个神技能之后,一切都成为了现实。
那边,乐师在那里京胡,陈祎则在脑里模拟,将音符一个一个地凑起来,变成乐谱。
京剧的伴奏都有固定的曲牌,遇上有多曲牌的复杂唱,只是听几遍,就能让陈祎的扒谱进度突飞猛进……
时间在不不觉中逝着,个月过去了。
在这一时间里,陈祎不是从三庆班的伴奏乐师这里扒谱,还利用当观众的机会,从其他三个徽班偷师到了多三庆班不用的板。
当然,四处窜作案的陈祎,获也是颇为丰富的:二黄和皮的各种正反板,都陈祎扒成了简谱。
下来就是究了,不是究作曲,京剧的板都是现成的,陈祎要究的是各种板应用的场合。
这时候,跟这些板一起偷来的台词就派上用场了。
为了观地了解各种板的用途,陈祎还钱搞来一把京胡、一面锣和一块板子。
只是,京胡体验的时候难免会发出声响,然后,陈祎的偷师动就发现了……
听到院子里传来的那断断续续的京胡声,长庚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道这个水生喜欢跟在伴奏乐队旁看热闹,可没到,这半年时间,他就已经得有模有样了!
可快,长庚脸上的惊讶就变成了惊骇:水生的曲子里出现了其他三个徽班的留曲目。
尽京剧各曲目所用的板都大同小异,可不同的曲目中对各个板的排列是不同的。
这样的差一般人可能听不出来,可对于长庚来说,就十分明显了。
长庚随合上衣服,推开门,来到了陈祎的房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