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掌门这一击火球砸来,势力笼罩着四面八方,无处不带着威压,想逃已无可能,火球即将迎上翟俊的一瞬间,他才挣破金网,内力已然大损,他双手十字交叠在胸前奋力推出,一个紫色的屏障在身前建立,对上了祁掌门的本命之火,他使劲了全力。
两股力量交锋的气浪已经把他的袍袖绞成碎片,冲击波震碎了他身后的山尖,飞石滚滚,灼热的气浪引得雪山开始大面积融化。青道长也已被这冲击之力震得经脉阴损,眼看雪崩而来,他不禁暗叹,自己怕是就要葬送在这里了。
这屏障竟出现了点点裂纹,翟俊眉头紧皱,不再坚持位置,而是顺势边退边继续运功抵挡,抽出一只手运气将青道长抬上靠近顶峰的一处坚硬的高坡,雪山已经开始向下崩塌雪块,高坡却是安全,冰雪夹杂着融化的流水,滚动着硕大的石头冲刷而下,雪山融化,足够填满整个山坳,山洪和雪崩,足矣摧毁雪山所有一切生灵。
小屋前的人相隔百里,也看到了这个小太阳,还有渐渐松动的雪线,一条长长的白线出现在天边,众商贩还在惊奇那是什么,一哲也赶紧睁开双眼。
狂刀却大声喊道,“雪崩了!!”,说罢右手抄起大刀,左手将冰雨按在柜台之下,紧接着跃起旋转着身体向上挥出两刀,诧异间,屋顶大梁竟被从两头截断,这大梁本是百年巨木的树干,两个成年人手拉手才能勉强将其环抱。
约两丈长的大梁落下,狂刀竟单手接住,此时雪线已近屋前,狂刀朝着雪线来了方向单手将大梁掷出,内力催动的巨木速度极快,撞破门板飞了出去。
狂刀此刻已夹着冰雨跟着飞出门外,此刻距刚刚狂刀大喊也不过寻常人一两个呼吸的时间,此刻在一哲的眼里,狂刀的速度就像是快放了几倍的电影。
一哲微微皱眉,自己这里也没做错什么啊,怎么这就要遭遇雪崩灭顶了。就甘心这么覆灭吗?当然要跑!
打定主意准备行动,雪潮下落的速度竟然也像慢动作一样的慢了下来,而狂刀的速度倒是比常人慢了一点,果然天无绝人之路。
失去支撑的屋顶崩塌,木片茅草夹杂着积雪落下,金削运功震开近身的碎屑,高高跃起想看看面馆老板要做什么。
毕竟这雪崩来势汹汹,他虽然武功高强,但是硬抗这浩瀚的自然之力也怕有所损伤,况且冰雨姑娘只是普通人,老板定是有逃脱的办法才会带着她出屋。
只见狂刀轻功极快,几个凌空踏步已然追上飞行的巨木,他一手提刀一手夹人,只用双腿便控制住巨木,飞了数十丈后稳稳的落在滚滚奔腾的雪潮之上,金削惊讶他竟以巨木为舟,以雪潮为浪,这是何等的胆识与智慧。
狂刀走后店内众人乱作一团,只有金削照猫画虎,用剑切了根柱子,凌空一脚将其踢飞,学着狂刀的样子踩着它落在雪潮上。狂刀对金削的模仿并无反应,而冰雨却在担心依然留在店中的一哲。
金销驾着巨木跟随雪潮冲下,他能看到店中惊慌失措的商贩,可他选择无视,这些人跟他并没有交情,只不过萍水相逢,这不是他的义务。
义父告诉过他,人生不能事事牵挂,不能人人在心,除了几位长辈和几位恩义,其他人不过了了众人,金销的义父既是他的长辈,又是他的恩人,金销要负责的,只有他一人而已。
况且这些商贩本就是该死之人,他们吃了一碗好面,却也注定要死在这雪崩之中。
一哲又会如何选择?或者说二少爷又会如何选择?自己一个人苟且逃生吗?不,一哲可不想听见“与二少爷人设不符,退出”的声音。
想起自己将力量集中到手指上飞银票的方法,自己沉下气将力量都集中在双手,连着将屋里的几张桌子扔出屋外,落在雪潮之上。
眼看旁边已经钻到桌底的小胡子怀抱本来放在桌上的银锭,缩成一团中大念“菩萨保佑、佛祖保佑”,另外两个商贩也是抱头伏在地上或墙角嘴里哭天喊娘。
一哲眉梢一挑轻笑一声,也许这就是主角与配角的不同吧。
他一把抓着小胡子的腰带把他从桌底拽了出来,小胡子惊恐的骂骂咧咧,一哲却不答话,脚成弓步腰腹运劲,猛地旋转起来,小胡子竟也被拽着离地速度越来越快,一折猛地站定同时松手把小胡子像个包袱一般甩了出去,小胡子飞出数十步准确的落在雪崩中的桌子上。
此时小胡子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竟然是尿了,即便如此在顽强的求胜欲下,他也本能的抓紧桌腿,跟着桌子在雪潮上滑行。
雪崩前端距离小屋越来越近棉帽子和小生也被同样的方法掷出,各自落到一张桌子上滑行。狂刀看着眼前获救的众人不禁感叹一折的手法竟然如此精准,魄力也是如此惊人,可是时间还是差了一点,小生飞出时,雪崩已经触及小屋的外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