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负担那么多了，小茹大了，我前天去大哥家里，看庄晓萍对她也不再是面上一套，总归有几分真心的。安安也大了，刚刚他跟我谈了一会，说我这样隐忍，只会让他觉得自己是拖累。我觉得也是，都长大了，我也不想再继续下去，沈飞扬，我们好聚好散吧。”</p>
沈飞扬也哭起来，不顾形象的拉住邓灵珊的手：“灵珊……我错了好不好，你给我个机会，我保证不再犯。我跟张岚不联系，以后都不联系。你的生日，我设置闹钟，以后绝不会忘记，好不好？”</p>
邓灵珊叹了口气：“你还是以为我是为今天的事情跟你闹？”</p>
沈飞扬抬起头，他长得帅，即便现在年纪不轻了，也还是儒雅的。但此刻，他的头被包住，衣裳也皱皱巴巴，眼睛还红通通的，看起来有点滑稽。</p>
他可怜兮兮看着邓灵珊。</p>
这么多年都是这样，邓灵珊发脾气，他躲出去，等邓灵珊的气消了，他再回来可怜巴巴看着她，她自然就不气了。</p>
以前总是为他的失约而生气，今天却不是。</p>
邓灵珊抽回手不看他，指了指自己的行李：“我收拾了东西，也没什么好带的。就像你妈说的一样，这个家，房子车子钱，都是你挣的，跟我没关系，我也不稀罕这些。”</p>
她侧头看向沈天河：“大哥，我是个要强的人，这么多年也没求过你什么，今天为了我儿子也要厚着脸皮了。沈飞扬那个性子，指望他照顾安安是不可能的，我走之后，小茹肯定要跟你回家，你把安安一起带回去。也不用多久，等他上了大学，就能自理了。”</p>
“我替你养了小茹快二十年，不要多的，只要你替我养半年的儿子。”</p>
沈安拉开门冲出来，跪在邓灵珊面前抱住她的腿：“妈，我要跟你走，我跟你走。”</p>
邓灵珊深吸一口气，摇摇头：“你跟着我能有什么出息？跟着你伯伯你爸爸，将来才有出息。”</p>
沈安抬起头：“出息是自己挣的，妈妈，以前是我不好，我不懂你不体谅你，还总是嫌你烦。可是以后，你去哪里，我都要跟着你！”</p>
邓灵珊说：“安安，这几个月，我一直在想，以前是我把你们管得太紧了，其实你们长大了，总要学会独立的。你姐姐我已经不用再担心了，你也一样，我该放手了。”</p>
“可是……”</p>
沈飞扬站起来，眼神里全都是落寞：“灵珊，我们可以冷静一阵子吗？”</p>
邓灵珊没有看他。</p>
沈飞扬深吸一口气：“你不用搬出去，其实这个家，我才是最该走的。现在我们都冲动，不适合谈论离婚的事情，我们……我这阵子先住在医院。”</p>
他转身出去，其实他即便不出差，十天里总有六七天是要住在医院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