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么多,肉粥吃到一半,她便再也吃不下去,轻叹了一口气,离开凳子。但就在走开的那一刹那,她忽然觉得胸口一窒,好像被人重击了一下似的,闷闷的十分难受。
就那么一闪即过,江心儿捂着胸口片刻,觉得接下来倒也没什么不舒服之处。她顺了口气,甩甩头,便走进仓库内,胡乱抓了一本书看起来。
没一会便听见外面有异响,抬眸一看却是小远又来了。想起他异乎寻常的体贴,心里一慌,便低下了头去。只觉小远在外面愣了一会,似是有什么要说,却最终没问,把碗筷收拾好了便轻步走了出去。
江心儿抿了抿嘴,一抹酸楚流转胸臆,直觉自己有点残忍了。
不过人家已经走了,想必刚才也伤了他吧,江心儿又轻叹了一口气,暗道想多了也没用,还是一切顺其自然吧。
因为这次面对的是王员外家,杨红莲分外郑重,准备了不少物品,唯恐有欠缺之处,影响了说媒的大事。
江心儿忙着张罗清点,也比平时耽搁了多些时间。等到忙碌完了,才猛然发现今天小远除了帮忙搬抬沉重的器物时出现了一下,以后就没再来过,或者他感觉到了她的躲避,所以不敢再表现出什么?
在桌边坐下休息了一会,朱行道却出现了。风流倜傥的站在她面前时,吓了她一大跳!
“你怎么来了,好像你每天都很闲,不用做事工作,过得挺舒服么?”
朱行道微微一笑,欺近她轻声道:“难道你不想我来吗?”
抽动着嘴唇,江心儿往后退了好几步,把两人的距离拉到了正常范围。实话说她是想他过来,然后问问他的底细,这下算他撞到了枪口,“你怎么也一同来了,来了这多久?”
听似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在同是穿越者的人耳中,却是一听就明。朱行道微微一笑,坐了下来,“本是过马路的,然后砰,稀里哗啦,哎哟哟,就到这里了。”
江心儿翻了翻白眼,这样也行啊,天下之事果真无奇不有。
“按说来这里多久了,也好些年了吧,来的时候是个小孩,都长成这样子了,不过也很值,起码来到这里不愁衣食,也得了这副好皮囊,”说到这里,朱行道抬头朝她一笑:“朱某心想比某人好多了,不用出来做什么媒婆。”
江心儿撇撇嘴,朱行道话中之意她当然明白,谁叫上天如此不公平,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也过了这么多年,也早熟悉这里了,虽然常常遇到些不如意的事情。
“朱公子不是要陪赵公子准备事情的吗?为何这么清闲?”拿了两个茶碗,替朱行道沏了壶茶,放到他面前。怎么说朱行道是金百合的贵客,总不能人家进来了连口茶也喝不上。
朱行道微微一笑:“他啊,去缠若儿去了,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没认识若儿之前刻守古板,遇到那娃儿,完全变了一个似的,被若儿勾了魂,治得死死的。”
这么一说,江心儿来了劲:“那王若儿真那么厉害?我倒是很想认识她呢!”
“不难。”朱行道抿了一口茶:“过两天你与杨媒婆随赵公子去纳采时便能见到,若儿性格很是直率,不像其它千金小姐,只要你们人到了,她肯定自动走出来见你们的。”
“哦,那便最好了,对了,若儿姑娘不喜传统婚礼习俗吗?还是故意刁难赵公子的?”
朱行道摇了摇头:“这丫头不按常理出牌,我也不知道她心里想着的是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便是她很爱赵荣轩。”
朱行道此话一出,江心儿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若是爱着的话便是最好,毕竟是两人的婚礼,论王若儿再胡闹也不可能在自己与赵荣轩的亲事上搅和。
看出江心儿心中所思,朱行道道:“所以呢,这次不需要太担心什么,只要弄些新花式上去便可,女孩子的心一甜了,便什么也看得顺眼了。”
“好!难得朱公子来提醒,心儿感激不尽。”哈,和朱行道想到一条路上去了。
朱行道神秘一笑,凑近她轻声道:“你只要记得,欠我一个人情便可。”
江心儿挑了挑眉,早知道他没这么好心:“现在说欠你人情那是言之过早了,等这亲事完了,我收了一份大红包了,到时再说欠你人情吧,不过这人情的轻重呢,也要看这门亲事有多少油水可捞。”
朱行道那美丽的凤眼微微一眯,带出一抹邪魅:“你这个小财奴,你眼中看到的只有钱?”
江心儿白了他一眼:“朱公子,你生在好人家里不愁吃住的,小女子还要窝在这里受人欺凌呢……”
“不怕,以后我养你便行,”朱行道坏坏的笑着:“等赵荣轩这事过了,我便差媒婆向你提亲如何?”
“别别别,”江心儿连忙摆手道:“我跟你才认识多久,我才不嫁陌生人呢!”若真要嫁人,那便嫁个自己喜欢的,他也喜欢自己的,不过在这男卑女尊三妻四妾的社会里,她真没想过成亲一事。
她奉行的是一夫一妻教条,若那男人做不到,那她便一辈子不嫁。况且做媒婆的,一般都晚婚,她不急。
朱行道嘿嘿一笑:“有空到我那坐坐吧,比你这里空气清新多了。”
江心儿眼睛一亮,来了兴致:“你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近?”
“半小时路程吧。若是有空,便到我那里坐坐吧,反正我是一个人在家的。”
鄙视了他一眼,自己一个人在家?那她过去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朱行道手往身上探去,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拿出一样东西,放到江心儿面前,是一副象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