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王员外的府邸,门外早已有轿子等候,杨红莲上了轿,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江心儿暗自好笑,这王若儿不按常理出牌的,让杨红莲那一套全无用武之地。走的时候王若儿提出还要先看整个婚礼安排,如不满意则不嫁人,这可是愁煞了杨红莲。
平时也会有客人提出特别的要求,只要在情理之中,做媒人的也会想办法满足。但王若儿这种前无古人的做法,杨红莲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做才能让她满意。
王员外家财大气粗的,而王若儿和赵荣轩两人又是两情相悦的,自是省去了不少兜转,但这婚宴怎么安排才得王若儿欢心,这可是个大难题。
做成这单生意,无可否认可以得到一大笔的钱,他们师徒在馆里的地位绝对会上升不少,问题是这生意非常难做,她杨红莲心里算是没底了。
半个时辰的路程,杨红莲一直紧皱眉头的,到金百合处下轿时还是老样子。江心儿倒没她那么大的精神负担,王若儿对她的印象不错,还有朱行道在,应该不会出什么纰漏。况且,老式的婚礼江心儿见得不多,但新式样,心里还是有谱的。只怕太过新潮了,那些古人接受不了而已。
回到金百合,便见小远站在门口张望,见到她来面露释然之色。江心儿心里疑惑,这是在等我吗?
小远快步迎上前来道:“心儿,你可回来了,朱公子已经等了好久了。”
江心儿挑了挑眉,怎么又来了,低声问道:“在哪里?”
“在后院等你,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你干嘛还吞吞吐吐的,到底是怎么了?”
小远嗫嚅,“小吴媒婆也在那里,一直陪着朱公子说话。”
“哦?”江心儿笑了笑,吴珍儿这样做便是只许洲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平时见他来找自己骂骂咧咧说不要脸,不过是吃干醋而已。
转头对杨红莲道:“师傅,朱公子和吴珍儿在后院,我要不要过去看看?心儿想,王小姐很听朱公子的话,有些婚礼安排的事,我也需要他的指点。”
杨红莲了然地笑了笑道:“去吧,王小姐的事情确实有很多要仰仗朱公子的地方。再说,姓吴的丫头缠在那,我们还会怕了这小妞儿不成,还不快去赶了她走。”
一行人进来,只见朱行道在看着书,而吴珍儿坐在一旁,一边喝茶一边偷看着他,不时找几句话来闲扯,口水都要掉下来的样子,让人不屑。
“哟,珍儿,你好大的面子嘛,你把朱公子请来看你的啊!”杨红莲方跨进屋便大声叫道,吓了吴珍儿大大一跳。
吴珍儿脸上一红,随即站了起来:“是朱公子自己来的,我可没请他。”
“哈,那就更奇怪了,若不是你请来的,人家坐在这里看书,你坐在这里看人干什么。”杨红莲很不给面子的挑明道。
吴珍儿脸上更红:“杨妈妈,你不要胡说!朱公子是馆里的贵客,我代为招待有什么不对么?”
朱行道笑了笑,放下书本道:“杨妈妈许是你误会了,小吴媒婆说她下午没甚事情做,便坐在小生旁边打发时间而已。你们尽管放心吧,珍儿姑娘与小生之间绝对无任何瓜葛,清清白白。”
杨红莲斜了一眼吴珍儿,不阴不阳道:“珍儿,你不是说你有很多事情要做吗,怎么还有这闲心与朱公子在一起?就算你没事做,你那师傅不是一堆生意吗,你伫在这里干嘛?”
而朱行道这番话表面上是帮吴珍儿开脱,实际上却大有贬低轻忽她的意思。吴珍儿脸皮再厚,也听不下去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咬了咬牙,一跺脚走了出去。
看着吴珍儿愤然离去的背影,江心儿不由好笑。
朱行道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走上前来问道:“杨妈妈,不知今天到王员外府上去提亲,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杨红莲眉头微皱,正暗忖道这是赵荣轩的事情,怎么朱行道反而比他更紧张?
笑了笑道:“朱公子,赵公子本人呢,他怎么没来这边听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