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兵士姿势和动作依然有些僵硬,但已经比之前灵活了些许,不过这僵硬和笨拙已经足够关白从中得到一点时间差。
他贴着砖壁快速地向一旁移动,和迎面而来的兵士不过两步的距离。兵士察觉到了他的移动,僵硬地转身朝着他移动的方向而来。
关白一扭身,以一个极其灵活的姿势将身体几乎扭成一个麻花型,从兵士的旁边掠过,转而变成到了兵士背后。
兵士慢慢地转过身来,锲而不舍地向关白的方向走过去,脚步踏在青砖地面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关白等着兵士向前移动了两步,看准时机一猫腰钻进了棺盖和墙壁之间,心里默数了三个数,用注入灵力的双臂铆足了劲儿推动棺盖。
棺盖迟疑了一下,还是向着外侧倒下,正好撞在了刚刚走过来的兵士身上。关白立即站起身体用力地跳上了倾斜的棺盖,这一跳的冲击力和棺盖自身的重量同时压在了兵士身上。
后墓室响起了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仿佛有人不停地在敲击牛皮鼓和铜锣,接着又是一声巨大的闷响,关白简直怀疑这声音可以直接冲破层层封土,传到校园里安睡之人的耳中。
一个兵士被棺椁盖严严实实地压在了底下,他似乎还在挣扎,但关白将全身的灵气化为千斤坠一样的重量,让所有挣扎都变成了徒劳。
就在这个被压成平面的兵士停止了挣扎之后,剩下的两名兵士已经从黑玉椁旁边转了过来,一左一右对关白形成夹击。
而此时兵士的僵硬已经基本消失,他们的动作变得像正常人一样灵活,之前不能使用的长枪现在可以发挥出威力,两名兵士挥舞着长枪,劈头盖脑地向关白袭来。
关白手里没有兵刃,只能将双臂的灵力尽量外化,形成一层包裹在手臂外的屏障,用这个来抵挡长枪的进攻。
之前关白打开棺盖、推动黑玉椁、在墓室寻找封印,以及刚才和那名兵士缠斗,已经用了不少的灵力。他本身的灵力虽然有一小部分恢复,但因为他这辈子作为狐狸的修炼根基很薄弱,所以灵力消耗得很快。
他一个人左右开弓对付两名兵士,这两名兵士还是金钟罩铁布衫一样刀枪不入,他渐渐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双臂上附着的灵气也随着兵士的进攻不断减弱,再坚持下去很可能会受伤。
关白一边闪转腾挪,一边思量着如何冲破兵士的包围,如果能设法进入前墓室,那里空间大了很多不说,还有一些可以作为屏障的建筑,对他来说都是更有利的。
自从他将简十三踢进黑玉椁,这半天他都没有听到简十三的动静,要是放在平时他一定着急简十三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但此时忙于对付眼前的兵士,他竟然一时没有察觉到简十三不同寻常的安静。
此时他忽然觉得这安静有些不对头,难道他刚才一时踢得不准,那家伙磕到什么地方,昏死过去了?要真是这样,他可就救人不成反害人了。他宁愿死的是自己,也不想简十三有事。
心里一旦有了牵挂,他的动作便没有刚才那么利落,原本一直以躲闪为主的身法也出现了瞬间的迟疑。而在这种对战的紧要关头,哪怕头发丝那么细的疏忽,也有可能像蝴蝶效应一般带来不可估量的后果。
一个兵士的长枪击中了关白的胳膊,将附着在胳膊上的最后一点灵力打散,关白只觉得手臂猛地一震,一阵钻心剜骨的疼痛袭来。他正要重新灌注灵力,却不小心被旁边的兵士一掌攫住了肩头。
关白这才看清,兵士的手仿佛干枯的枝丫,瘦骨嶙峋,焦黑的干皮附着在手掌和手指之上,五指的指甲又黑又长,就像五把锋利无匹的小刀,闪着阴森的黑光。
而这手抓在他的肩头,就好像铁笊篱一般,力大无比地将他肩膀箍住,随即五个指甲深深插入他肩头的肉里,几乎要将他的肩骨抓碎。
他闷哼一声用双手抓住兵士的手臂,想要将那手臂掰开,但兵士的手臂坚如磐石,他用的力气越大,他自己的肩头就越加剧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