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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泰一关上,古神绩与薛孺正端坐议事厅中,听着属下禀报前方散入东荒的探子所传来的消息。
“禀镇守,伪齐点军兵四万,云船六百三十四艘,出镜城,奔袭苍蓝堡,苍蓝堡主项飞求援。”
古神绩不屑道:“求援个屁,当初不是说好了,他舍了苍蓝堡,安排他到秦州做个富家翁。”
薛孺笑道:“神绩不要较真,他也就是做个样子,不然于他手下的兵和周围的盟友都不好交代。不过看来伪齐已经有了选择,想要武力震慑,再行收服之举,如此我们的计划也可以启动了。”
“盟友个屁,一群匪头。”古神绩兀自喋喋不休,显是对所谓“计划”心生抵触情绪。
薛孺无奈,只能监军司马的身份代他下令给厅中众将道:“加强城防,不要大意了,尽管伪齐在彻底消化古城邦前,没有余力顾及我们,但也难保其不会行冒险一击。所以各部必须提起十二分精神以戒备,敢有懈怠者,以军**处。”
“喏!”
接着薛孺又转向厅中居于上首左侧的一名女子道:“沈司主,你们也出发吧,一旦苍蓝堡的战事起,就轮到你们发挥作用了。若是能让西南八十七城就此分裂,彻底投入我军怀抱,我必向圣上为你请功。”
那女子娉婷站起,向着薛孺遥施一礼:“沈怡必不负使命。”
她竟是陈安曾在云州见过一面的沈怡,想到这次的任务,她也是唏嘘不已,那伪齐皇帝对她而言却是个老熟人,千面诡剑君月一。作为一名资深密探,在对方手中载了一记后,哪能不把对方彻底调查清楚。
这不调查还好,一调查吓一跳,对方的人生简直像是一部传奇史,莫名其妙的出现,莫名其妙的成为高手,莫名奇妙的成为皇帝,以她这种善于推演事件发展的情报人员眼光看来,简直就是像听评书故事那么的不真实。
现在她竟被派来负责此事,使得她不禁真有些跃跃欲试,想要看看当年的小厮,究竟是怎样的传奇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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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蓝堡外,一艘艘云船接踵而至,这些云船大小不一,除了那些十来丈长本就配有炮台弩机的云船外,其他的几十丈的大型云船明显是商船改造。新披上的铁甲在明亮的月色中,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与才架设的歼神炮大风弩交相辉映。
陈安站在最大的那艘云船的船头,这艘云船是钜木氏贡献出来的,差不多有近八十丈长,大小几乎相当于小半个皇城,简直就是一座战争堡垒,事上它的前身也就是一座战争堡垒,过去钜木氏用它和主城互为为犄角对抗过血妖潮。
陈安的身边是金明沈林这些元从,以及墨都唐轲等各氏族家主。
看着周围的云船缓缓降下,走出一队队东莱士兵,掘土扎营,组装攻城器械,摆开阵势,沈林不由皱眉道:“他们不会怀疑什么吧。”
打个最强不过仅有一品强者坐镇,城墙最高不过五六丈高,还没有法阵护持的苍蓝堡,还要拉开架势,有些太过了,以大齐现在的军势,前排云船一阵炮轰,这小堡寨也就平了,用得着在这摆开阵仗当持久战打吗?如此作为难免让人心存怀疑。
陈安地笑了笑道:“正是如此,才不引人怀疑,任谁都知道,我们此举乃是震慑其他城池,当然打出威风,打出霸气,展露肌肉。阵仗大一点合情合理。”
“直接趟过去就不威风霸气了?”沈林习疑惑地抬了句杠,在他心中还没有把陈安当成皇帝对待,又不像那些老奸巨猾的氏族家主一般会伪装自己,难免说话有些不分上下,让一旁的金明有些皱眉。
不过陈安也不在意,继续笑道:“确实够威风霸气,但只能让人畏惧,却不能让人敬服。”
“有区别吗?”
“当然有,敬服可以镇压一个人或一方势力的意志,而恐惧却完全不可掌控,你永远不知道一个人在恐惧时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迸发出什么样的力量。”
沈林听的似懂非懂,还想再问,却见墨都抬头看了看夜色,上前一步道:“陛下,时间差不多了,您该启程了。”
“这里的事就有劳墨卿与唐卿了”,陈安颔首,转身冲着身后船舱中隐隐绰绰的一队人马道:“我们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