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辆淮军盾车中弹,叛军的火炮是仿制淮军的三磅野战炮,远距离上威力偏小,淮军的盾车又十分结实,中弹的盾车只是震动一下,后面飞溅起的碎木片又被沙袋挡住,所以推车的工程兵除了两人轻伤之外,无一阵亡。叛军炮火虽然密集,但盾车阵型疏散,中弹的盾车不多,有良好防护的盾车加上沙袋保护,淮军只受伤了三十多名辅兵,大多是轻伤,这样的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叛军火炮开火,使得他们的炮位一下就暴露在望楼车上的散兵视野之下,散兵打出旗语信号,把叛军炮位向己方炮兵汇报。
“开炮!”王全一声大吼。
淮军炮兵阵地上,一门门十二磅野战炮和六磅野战炮相继吐出火舌,弥漫的白烟腾起,成排黑色的炮弹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向城头上的高进库叛军炮位狠狠砸了过去。
赣州城墙虽然不高,只有两丈,可是异常坚固,结实的夯土外面包裹了大青砖,淮军的六磅炮打上去,只喷溅起一阵破碎的砖石,并未对城墙造成损害;十二磅野战炮的炮弹打上去,也就只在城墙上留下一个个凹坑。城头的叛将炮位还有沙袋防护,实心炮弹砸了上去,炮弹一头钻入沙袋内,松软的沙子吸收了能量,把杀伤力降低到最小。
望楼车上的散兵见到己方的炮击没有起到多大的效果,便打出旗语信号,把城头的情况全部向下面的弟兄们汇报。
得到汇报,李国栋怒道:“高进库这贼子,居然也学会了以沙袋来对付我军大炮的法子了。”
“以臼炮换上开花弹,轰击城头,可破高贼。”王全提议道。
李国栋思索了片刻,缓缓道:“开花弹对付沙袋的效果也不好,除非是攻城臼炮能发射开花弹,五百斤的开花弹砸下去,才能把沙袋炸飞。还是别浪费宝贵的开花弹了,我们让望楼车前进,以散兵射杀叛军炮手。”
命令传下去后,两百余工程兵推着五十辆望楼车,缓缓往城墙方向靠近。这五十辆望楼车上,一共站了三百名装备了线膛枪的散兵。
要让望楼车推进到散兵射程之内,需要接近到城墙两百步之内。高家军那些仿制的三磅野战炮射程可达四百步。见到淮军推着望楼车上来,叛军炮手立即集中炮火,对准望楼车开炮轰击。
望楼车阵型松散,而且望楼车的木杆体积非常小,底座有沙袋保护,高台位置高,叛军的大炮不容易打到,因此叛军只能把炮口对准了推车的辅兵猛烈轰击。
呼啸的炮弹不断砸了过来,推动望楼车的辅兵虽有沙袋保护,可还是有不少人不幸中弹,有些人被炮弹打得粉身碎骨,有些人的断腿断胳膊飞上天空。
“放烟幕!”刘老根根据李国栋的命令,大喊道。
望楼车前面的盾车阵型内,工程兵们冒着叛军猛烈的炮火,抱着一堆堆柴禾冲出。他们把柴禾放在地上,点着了火。
添加了硝石、硫磺和红磷的柴禾燃起大火,放出了滚滚浓烟。无论是硫磺,还是硝石、红磷,在燃烧的时候都能放出浓烟。浓烟腾起,遮天蔽日,遮挡住了叛军炮手的视野,使得他们无法对攻城淮军的盾车和望楼车实行准确射击。
望楼车很快就进入了线膛枪的两百步射程之内,车上的散兵们早已装填好弹丸。看到进入射程,散兵纷纷端起线膛枪,瞄准了躲在城头沙袋后面的叛将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