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考虑了许久,也觉得若是任由李国栋跟在自己后面抢地盘,他那么多仗岂不是都白白打了?于是同意了张可望的离间计:“可望,此计虽然不义,可是如今没有比此计更好的办法了,你说说看,该如何施计方可让朝廷相信?此人做事不留痕迹,他和我们暗中交往,可是没有留下一点证据,这又如何让大明朝廷相信?”
张可望道:“父王,孩儿才疏学浅,具体如何施计,孩儿也拿不出办法来,但汪先生足智多谋,他一定有办法,还是把此事告知汪先生。”
大西军的军师汪兆麟被召来,他听说李国栋竟然暗中通献军,大吃一惊,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听说了后,异常震惊。
“没想到啊,此人身为朝廷大将,却一直在利用我军!由此可见,此人早有不臣之心!”汪兆麟抚摸着胡子道。
“汪先生,您赶快想想办法,如何让大明朝廷相信此事,我们手中没有证据啊。”张可望焦急的说道。
汪兆麟哈哈大笑:“不臣之心这等事,何须证据?崇祯昏君疑心极重,只要我们派遣细作,四处散布武威伯有谋反之心,暗中通贼的消息,那个昏君必然起疑心!到时候就好办了。”
张可望问道:“汪先生,可是左良玉也有不臣之心,曾经多少人弹劾过他,也不见崇祯昏君敢把他怎么样?”
“左良玉拥兵自重,同样,这李老二也拥兵自重。昏君对朝廷已经没有什么控制力了,自然管不着拥兵自重的大将,每次失败,只能杀几个文官泄恨。如今,左良玉和李老二都有不臣之心,那就好办了,到时候昏君必然会让左良玉和李老二自相残杀!这样我们不就有机会了?”汪兆麟抚摸着胡子摇头晃脑道。
“可是左良玉也不是李老二的对手啊!”张可望感慨一声,“安庆一战,李老二以区区三万人击溃左良玉三十万大军!如今李老二麾下有精兵五、六万,左良玉还敢找他麻烦?”
“左良玉是不敢找他麻烦,但此人可以跟在他的后面争夺地盘啊!若是李老二主动进攻左良玉,便要攻打坚城,恐怕他折损也不会小吧?学生早有消息,李老二攻打荆州,虽说斩了马守应,可他不也折损了近万人?若是左良玉只抢夺地盘,不去进攻他。李老二主动进攻左良玉,打下几座城池,他的兵力也折损差不多了。更何况,有左良玉跟在他后面抢夺地盘,李老二岂不是不敢再尾随我军了?”
随后,汪兆麟就下令,释放了一批流民,给他们一些银子,让他们四处散布流言,说武威伯暗中通贼,养寇自重,剿贼不力,四处抢夺地盘,早有不臣之心。
流言传到了湖北,传到了左良玉耳中。
左良玉大喜:“某还以为李二狗真是什么忠臣良将,如此看来,此人心怀不轨,恐怕是早有异心啊!”
“父亲,此人早有异心,我们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抢夺他的地盘了!北面那个昏君整天疑神疑鬼,等流言传到京城,昏君肯定起疑心!我们就帮着把这个流言散布得更快一些!而昏君事实上也怀疑我们了,这样我们去抢夺李二狗的地盘,昏君就喜闻乐见。父亲,您说,昏君是不是巴不得我们和李二狗自相残杀?”左梦庚道。
左良玉大怒道:“休得口出狂言!你竟然对今上不敬!”
“父亲大人,他本来就是昏君!孩儿就说了,这个昏君还能拿我们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