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过后,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将宜宁城银装素裹,这深冬的天气,异常的寒冷。洋洋洒洒的大雪,落在这大地上,让出行的人裹着厚厚的毛皮长袍,头上带着厚厚的帽子。
大街上只看到寥寥无几的几位小摊贩,他们瑟缩着身子吆喝着,这时口中会吐出一串雾气。
那些有钱的人,都躲在家中,或者暖和的酒楼,把酒言欢。
这天苏妙婧坐着马车,外披一件狐裘大衣,里面穿着一件厚厚地海蓝色锦缎华裙,上面绣着朵朵梅花,脚上踏着一双软底透空锦靴,鞋脚的前面,往上翘起。
这几天,贺暮景一直住在王府里,变着花样的想要接近沈云澈,可是沈云澈每次都是冷淡的态度,终于,昨日把他给惹火了。
贺暮景竟然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端着一碗鹿茸羹,还有一盘锦乳酥,跑去书房找他。当时的沈云澈,正在院中练剑,见她竟然闯进自己的书房,立刻不悦。
他一剑朝她刺去,离她的眉心只差分毫,他顿时停住,语气凉薄寡意,“滚!”吐出了一个字。
当即吓得贺暮景差点端不住手中的木盘。
她带着几丝哭诉的声音,“澈表哥,你吓死我了!”眼中带着浓烈的爱慕。
沈云澈满脸厌恶,旁边的景翼同样脸色不太好,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女人,殿下都叫她滚了,她还好意思在这里站着。
景翼腹语,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想接近王爷,这种女人最讨厌。殿下刚刚若不是看在她是自家舅舅唯一的女儿,那一剑直接下去了,还敢不要脸的站在这里,简直找死。
况且王爷那么爱王妃,王妃都鲜少进殿下的书房,更何况他人。王妃每次有事找殿下,殿下若是在书房,王妃都会很有礼貌,叫人去通传一声,才会进来。哪像这个女人,如此无礼大胆,擅闯殿下书房,殿下没怒到杀了她,就不错了。
当然,如果面前出现的是王妃,来给殿下送吃的,殿下绝对会马上接过她手中的餐盘,喜出望外的吃着王妃送过来的食物,可惜她家王妃就很少有这么体贴入微的时候,唯一的一次,还是上次王妃去军营,给所有人都做了好吃的,虽然不只给他做的,可是王爷当时高兴了好几天。
那几天王爷在营中,连午饭都没吃,就等着王妃送吃的来,可是自打那次过后,王妃再也没来过。
至于在王府,王妃每天有时间就会去给人治病,那会有时间给王爷做吃的。
所以,王爷时常在自己面前抱怨,说王妃整天早出晚归,给别人治病,那么关心别人,却很少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搞得王爷非常嫉妒那些生病的人,至少他们能每天见到王妃,可是王爷却鲜少见到王妃,虽然有时候也怪王爷太忙了,没时间。
沈云澈一脸嫌恶的声音,“本王叫你滚,没听到吗?
景翼,把她给本王拖下去,重打十鞭,在教教她王府的规矩。”
贺暮景从来没有被人如此骂过,而且还是她一直恋慕的表哥,她似乎不敢相信,这是小时候,那个对自己温柔体贴的表哥,会说出来的话。
只看她双目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景翼把她扯了出去,贺暮景都还不敢相信,直到那一声一声的鞭响,打到身上,痛入骨髓,她才相信,自己真的被打了,而且还是自己亲表哥下的命令。
她开始求饶,哭求道,“我,啊!错了,啊!表哥,我错了,啊!”断断续续的开口求饶。
十鞭打完之后,景翼吩咐,给她找个郎中过来看看。
沈云澈见景翼回来,他又声寒刺骨的吩咐,“派人把她给本王送回去,并且告诉舅舅一声,下次舅舅来府中做客,她一步都不许踏入,否则,就别怪本王无情,拉她去见官,说她擅闯王府,罪当问斩!”
成国律法规定,皇家府邸,若没有陛下的圣旨,不得擅闯,否则以冒犯天家威严,死罪论处!
此事是昨日紫烟打听过后,回来一五一十回禀了自己,当时紫烟一脸兴奋、激动地向自己描述昨日发生的事,听完之后,我只觉得她是活该,谁叫她仗着自己是他的表妹,就肆无忌惮的闯入他的书房。
苏妙婧想到昨日的事情,就忍不住放肆大笑,哈哈哈……
她还没有被我收拾,就被沈云澈给教训了一顿,并赶出了王府,而且再也不能进王府一步。想到此处,她就忍不住心中那股笑意,简直太好笑了。
紫烟见她家小姐都快笑趴下了,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坐在马车外面的玄竹听到她家小姐开怀大笑的笑声,心中难得有几分高兴,脸上也多了丝丝柔和。
苏妙婧到了医馆后,回到自己房间,打开窗户,望着外面白茫茫一片,冷风绞着白雪,四处飞撒。
街道上稀稀落落的几人,走来走去,还有几个小摊贩眼见天气如此寒冷,也不会有什么生意,开始收拾摊位,准备回家。
这时,一辆精致,却不显华丽的马车经过,冷风吹起了马车的车窗帘,让她无意之间瞄到了里面坐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