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桐听到这话,以为沈云澈来了,刚刚还死气沉沉的脸,忽然变得灿烂多娇,她站了起来问旁边的侍女飞雁,“飞雁,你看看,我衣着可得体,可好看?”
飞雁也高兴地说,“好看,公主最美了!”
于是她欢欢喜喜地走了出来,她望了望四周,没有见到那个朝思暮想的男人,她只听太监说,“皇后请跪下接旨!”
于是司空桐略带失望地跪下,她已然改了自称,“臣妾接旨!”
这近身太监姓杨,宫里都叫他杨公公。
只听她嗓音尖锐,“奉皇上圣谕,从即刻起,皇后就安心待在凤临宫,若是胆敢踏出凤临宫半步,就鞭辄二十,以儆效尤!”
司空桐曾经在想,就算他对自己没有感情,至少也会看在漓月国的份儿上,给自己几丝体面,可是他根本就没有丝毫考虑过自己。体面原来都不过是自己的妄想,他为人绝情冷酷,看来不是百姓的传言,而是真正的无情到了极点。
听说他以前对自己的王妃爱到了极致,她现在还真想看看,是不是世人所传言的那样,他爱自己的王妃,爱到无法自拔,爱到骨子里。
司空桐满目悲凉,浑身就像被人瞬间抽走了灵魂,如同行尸走肉。
杨公公还望着那些宫女太监,以及守卫,表情冷漠的警告,“陛下说了,若是谁敢让皇后踏出凤临宫半步,踏出一次,凤临宫就斩一人,踏出两次,就斩两人。”
司空桐听着这一句比一句更令人生寒冷冽的话,她的心冷如冰渊,寒彻心扉。他是要把这凤临宫变成一座冷宫,将自己禁锢其中,永世不得出宫。
飞雁一脸激愤,口气不善地质问,“陛下也太过分了。”
话刚说完,杨公公就给了她两巴掌,“放肆,陛下容你置喙。
来人啊!给本总管掌她的嘴,掌三十,以示惩戒!”
飞雁从小待在司空桐的身边,公主对她很好,她从未见过如此阵仗,只看她一脸惨白,忧惧惊愕,她哀求道,“公主,救救奴婢,公主……”可是她都已经自身难保,如何救她。
司空桐望着杨公公,面色悲戚,“杨公公,她是无心之言,还请公公高抬贵手,绕过她这一次,本宫以后定会好好教她。”
杨公公不容反驳的口气,“皇后娘娘,请恕奴不敢遵娘娘的意,若是此事让陛下知晓,奴还有活命吗?”
杨公公虽然才在当今陛下身边待了半个多月,可是陛下若是无情起来,连太上皇的面子都不给,更不肖其他人。
叶昔一行人,进入了西荻国都城,昭城。
整个昭城的高墙都要原石所建,当他们进去后,街道两边的百姓,人潮拥挤,街上人山人海,都想要亲眼目睹戎疆国公主的尊容,传言戎疆国刚封不久的陵平公主是丞相之妹,能被当今皇上封为公主,前来与西荻国和亲,那绝不是泛泛之辈。
当叶昔乘着大马车,走了近两个时辰,才抵达官驿,鸿胪寺。
叶昔下马车时,只听外面的侍女满面严谨,“公主殿下请下车!”
接着,另外一个侍女伸出一只手,车两边的侍女拉开车帘,叶昔搭在侍女的手腕上,慢慢走下了马车。
只见鸿胪寺的众人立马朝她跪下磕头,“臣等参见戎疆国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叶昔柔情甜美声音传进了大家的耳朵,“大家都起来吧,不必多礼!”众人起身,心中顿感面前的公主,为人亲切柔和,语气温温柔柔,听着让人不由心痒难耐。难怪咱们皇上会如此喜欢。
这个侍女是左丘旭和派的侍俾,是他在外面买的,他查过她的背景,很干净,所以让她专门贴身侍候叶昔的。
她被人搀扶着进了鸿胪寺官驿,叶昔走了半个小时,她忍不住小声嘀咕,“毓秀,这都走了多久了,房间怎么还没有到!”
毓秀小声回答,“公主,别急,马上快到了,就在前面。”
果然看到前面有一座院子,名叫玉菡苑。毓秀扶着她走进了小院,看着四周清雅别致,心中在想,果然陛下选的就是不错。
这座别苑是陛下亲自派人给她家主子选的,自从进了昭城,陛下送公主到了鸿胪寺门口,就进宫了。
左丘旭和一进皇宫,就立刻下旨,命人张罗明日的大婚典礼。他其实一日都等不及了,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接进皇宫,可是于礼不合,自己倒没事,可他怕别人说她闲话。
叶昔进了房间,将她的面纱取了下来,浑身疲累,对毓秀道,“毓秀,我困了,想休息休息,等晚饭再叫我!”于是她换了一身轻便的长裙,躺在床上睡着了。
夜色撩人,四周一片寂静无声,偶尔会有几只小鸟在庭中的那几棵小树上,轻轻啼叫,声音听着清脆轻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