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谷一处简陋的山间民居中,范离从睡梦中醒来。
模特儿的身材啊……
范离有些懊恼,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呢?
梦中的片段零零碎碎,只隐约记得有一位白衣女子飘飘若仙,可惜他却怎么也想不起那女子的容貌。
屋外这时传来公鸡的打鸣声,他这才回过神来,眼前的一切实在太过陌生。
他惊奇地发现,此刻他正躺在床上,身着白袍,做古人装扮。
师傅呀,这废墟不会还停留在刀耕火种的年代吧?这也太坑了……
粗糙的蚊帐,满是拇指大的孔洞,这能顶什么用?
身下的光板床凹凸不平,硌得他腰背生疼,准切的说,这根本就不**,而是一张极其简陋的木榻。
这也太寒碜了点吧?
范离不禁摇了摇头,满心不爽。
师傅这是要把我一掳到底了呀!不是说好了去废墟当把利剑吗?怎么做了一场梦就从地府来到了这鬼地方?
他于是起身朝房外喊道:“有人吗?”
片刻后,房门轻响,一个中年男子走进屋来。
“公子你醒了?”
这人中等身材,脸型方正,头戴纶巾,颌下蓄着一绺稀疏的胡须,看年纪顶多四十来岁。
他穿着短衣长裤,下缠裹腿,足蹬芒鞋,虽是一副农人打扮,却神采奕奕、气度不凡。
“公子?”
范离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人,这人也在打量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范离问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那农人听的一愣,随后朝他拱手一礼,说道:“老朽谢荀,此屋只有你我二人,自然是同阁下说话。”
“也对,”范离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顿时惊得跳起来,头发怎么这么长?
农人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范离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见眼前这人一脸困惑的看着他,于是尴尬地笑了笑,说道:
“我醒来以后发现来到了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时间倒是想不起来了。”
那农人点了点头,问道:“敢问公子高姓大名,来自何方?”
“我叫范离。”
他刚打算说自己来自杭州,忽然想起自己在地府转了一圈,之后便莫名其妙来到了这里,这事实在太过惊世骇俗,打死也不能说。
想了想,于是说道:“我来自海上。”
“海上?”谢荀脸上写满了疑惑,“听公子口音……的确不像本地人士。”
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来历,眼前这农人打扮的男子,穿着说话分明就是一个古人。
范离很清楚,伪造身份在任何时代都是门技术活,据他前世的了解,古代对人口的管控相当严格,贸然胡编乱造身份来历,恐怕很容易穿帮。
他思虑再三,于是说道:“老丈无须猜测,我并非中土人士。先祖在前朝大乱之时流落海外异域,那异域离这里有万里之遥,风俗民情和中原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