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秋天到了,别说,这早上都越来越冷了。”一个城卫军摸样的人搓着手说道。
“可不是,这大清早的,竟然还得让我们来放哨。”南郡城墙上,一名三十余岁,身穿城卫的男子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向同伴报怨道。
“算了算了,等会儿收功回去说不定还能眯一会儿。”另一名城卫也不住打了个呵欠,“再说,也不是光咱俩在这吹西北风,下边不是还有几个吗?”说着指了指城门下“那几位可是四更天就站那儿了,咱们才是五更天的班呢。”
“也是”,三十余岁的城卫看了看下面站着的军士,脸上微微露出些怜悯的神色。“对了,老余,那前天晚上赵将军带人出城的事么?听说赵将军可是亥时出去,到了寅时才回来,不是出了什么事吧?”城卫男子话音一转,问道。
“还能有什么事?”老余摆了摆手,懒懒的说道,“我一个兄弟在赵将军那边当亲卫,前天晚上赵将军也没说干什么,点起兵马就出去了,最后也不过是缴获了不少粮草回来,我看哪
,十有八九是那赵将军又听到了哪里有匪徒山贼了,急着去剿匪呢,谁不知赵将军一直想当个正牌将军,可是现在也不过是个参将,也就只有咱们南郡这一亩三分地上叫上一声‘将军’咯。
“唉,咱们这一世人,别说是参将,只怕到头来连个百夫长都混不到。”
“我早就没那份想法了,只要快些混完着这十年,我就回家种田抱孙子去。”老余叹了口气说道。
“老余你也真是好福气。”那城卫颇有些羡慕的看了老余一眼,“你这个年纪,你那儿媳妇就给你家生了个大胖小子。”
“那是。”说起家中的小孙子,老余精神头上来了不少,“不是我说,我那小孙子……。”话说到一半,忽然满脸惊咤的看着城下。
“唉,老余,你怎么一幅见了鬼的样子?”却只见那老余咽了口唾味,一根手指直直指向自己身后,不由颇感奇怪的转过身去。这不看还好,一看,这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不远的地平线起,一付黑鸦鸦的洪流正向城门口涌过来。
“妈呀,哪是什么?”那城卫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是乱袭。”老余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忽的像是回过神来,向城门下呼喊道:“快关城门,关城门哪!”又推了推坐在地上的同伴,“你……你快去通知兄弟们和赵将军,我去敲那警钟,”那同伴方才如梦初醒,连滚带爬的走了,
这老余跌跌撞撞的跑到城头上,城头有一塔楼,里面放置了一座大铜钟,正是用来全城预警的,老余跑到那塔楼里,那大铜钟中早沾满一层厚厚的灰层,老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抓住那同样满是灰尘的横木,就死命往那钟上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