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人和身旁的人有说有笑地走到一个自动贩售机旁，边聊天边选起饮料来。</p>
黎俊峰下意识地站起身，随手抓起旁边茶几上的一本美女杂志，一边假意翻看，一边慢吞吞地也蹭到了自动贩售机旁，挨着那几个人一起站着，看起来好像也在排队等着买东西一样。</p>
那几人见有陌生人靠近，立刻停止了说笑，其中一人还上下打量着黎俊峰，仿佛怀疑他偷听他们的谈话。</p>
黎俊峰的余光能感到对方的注视，他装模作样地翻着杂志，并不时地晃悠着身体，显得十分随意。</p>
几个人不再聊天，很快就买完了东西，鱼贯着朝休息区的沙发走去，其中一人还瞪了黎俊峰一眼。</p>
黎俊峰假意地冲那人笑了笑，煞有介事地在机器上挑选起来。他的手在机器上胡乱按着，但心却跳地很快。在近距离地观察后，他确定自己刚才并没有看错。</p>
他从机器下方取出一瓶美年达，边喝边朝沙发区望了一眼，再次确认后，他快步走向厂房外的吸烟区。</p>
吸烟区里只有一个长相硬朗的德国小姐姐在吞云吐雾，黎俊峰看了眼手表，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打了余姜海的手机。</p>
过了好半天，电话里才出现余姜海沙哑又不快的声音：“你他妈知道现在几点了吗？”</p>
“我刚才在工厂里看见一个人，”黎俊峰小声道，“你绝对想不到。”</p>
“有屁快放。”余姜海半夜被吵醒，心情很不爽，情绪已经在暴怒的边缘。</p>
“就是中午还有下午和矮个子在一起的一个人，”黎俊峰听到余姜海的话音不对，赶紧说道，“嗯，胡子少的那个。”</p>
电话里的余姜海半天没吱声，黎俊峰听到厂房里传来上工的长铃声。</p>
“我得赶快回去了，马上要开始上班了。”黎俊峰不放心地问出了自己最担心的事，“你晚上没做什么傻事吧？”</p>
“你确定没看错吗？”余姜海没理会他的问题，“不会是你晚上眼花了吧？”</p>
“咳，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上个夜班怎么会眼花？”黎俊峰笃定道，“肯定没看错，我还专门听了听他说话，跟我下午在公共汽车上听到的一样。”</p>
“知道了。”余姜海挂了电话却睡不着了。黎俊峰的电话出乎他的意料，他本以为自己挨打只是一起随机事件，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不简单。</p>
余姜海介绍给黎俊峰的工并不是在大部分中介里能找到的，而是由东欧男开的中介把持的。工厂里大部分的工人也都是东欧男招来的。如果不是东欧男认识的人，就是余姜海介绍的人，不会再有第三方。</p>
如果黎俊峰能看见打自己的人，也就是说，东欧男也认识这个人。那东欧男是不是也可能认识矮个子呢？</p>
这么一想，矮个男的面相似乎也不是德国人的面相，像是混血，又像是东欧那边的人。</p>
难道是东欧男指使矮个子打自己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