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云不屑道:“这么多人打一个人?真不知羞耻。”
“并非只有风大侠一人孤战,另外尚有两人与他并肩作战。一个是西域的修罗神僧,另一名少年剑客,就是你的大哥,风萧。”
“啊?”江暮云愕然,“不是说风家世代都是单传的吗?怎么又凭空冒出一个大哥来?”
赵普胜亦无解道:“按道理说,你哥才是风家的唯一传人才对。至于为何又多出一个你来,也只有你爹心里才会清楚。”
“此战惨烈之极,死伤无数。皑皑白雪中血流成河,尸骨冰封,其中更有少林的数位高僧命毙当场。有幸逃回来的人再无心过这刀头舔血的日子。”
江暮云难以置信道:“这么多人居然拿三个人毫无办法?”
赵普胜却不然道:“莫要忘了修罗神僧虽出自西域,但一向混迹中原,武尊榜高居第二。你哥风萧,亦不会输你爹太多。三人联手,放眼整个武林,都难有匹敌之辈。”
张定边长叹一口气道:“接下来,便是一出骨肉相残的人间惨剧。风萧突然向他爹出手,风大侠在毫无防备之下被一剑索命,饮恨天山。”
赵普胜立时唏嘘不已。
“这……”江暮云听得目瞪口呆,半响才道,“好不容易杀退了敌群,却为何又要……”
赵普胜断定道:“定是被《公输般手卷》和《苍炎诀》害的,贪念一起,哪还管你什么骨肉亲情。”
张定边痛惜道:“个中缘由,无人知晓,但只怕这也是唯一的解释了。枉风大侠纵横一世,却亦料不到会死于爱子手中。也许你爹早有预知,所以把你送给了江姓普通人家抚养,不至于遭了他人毒手。”
山洞情景在江暮云脑中一闪而过,他随口道:“然后是否修罗神僧重创了风萧,夺了《公输般手卷》和《苍炎诀》?”
张定边和赵普胜齐齐看向他,脸上惊奇之色溢于言表。
赵普胜夸道:“你小子真是聪颖过人。修罗神僧夺了这两件宝物,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至今不见踪迹,风萧亦是如此。”
江暮云愁容道:“听你们说了这么多,我还是难以相信自己便是那刺客家族的后人。对于风家的是是非非,我更觉的自己只是一个局外的看客而已。”
张定边拍拍他的脑袋道:“情感是经相处得来的,自打你懂事起,就从未见过生身父母。有此反应,也实属正常。所以,你有必要去趟扬州,也许在那里,你会有意外的发现。”
江暮云想着这话怎么那么熟悉,仔细一想,才想起在山洞时,大师在圆寂前也对他说过相同的话。
赵普胜揉搓了几下被雨水打湿的脸庞,担忧道:“天山之巅一战,风家结下的仇家可以说是遍满整个武林。现在若被他人得知有后人重现江湖,你必会落得人人得而欲诛之的险境。”
三人陷入了沉默。
雨点变得稠密,林中雨雾也渐显浓郁起来。
“老赵我倒是有一事不明,话说风小兄你为何会遭官府的缉拿?”
江暮云虽年少,亦深知此事早晚瞒不下去,瞒的时间越长,对自己的生命威胁就越大。遂直爽道:“很简单,因为我身怀《公输般手卷》和《苍炎诀》。”
“什么?!”饶是张定边和赵普胜这种临危不乱级数的高手,也同时失声惊叫。
江暮云遂将当日之事细说与两人听了,言罢,摆出副苦瓜脸道:“可惜了那《苍炎诀》,不知掉落到何处去了。”
赵普胜弯下身,端倪着江暮云脚上这双臭烘烘、脏兮兮的布鞋,难以置信道:“《公输般手卷》真的藏在里面?”
只有江暮云能切身感受到脚底下的凹凸不平所带来的难受滋味,他丧气道:“你们要的话就拿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