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练功时,江暮云随便挑选了百会穴下的其中一个箭头,但在运气时,却屡屡受阻,难以下续。于是乎又不得不另选一个,仍不得要领。一直尝试到第七个箭头,终于一路顺畅,进入到了自然而然、有意无意的练功行气之境。至于从涌泉穴逆上的箭头该如何,他全然忘得一干二净。
这一忘我的坐定,竟在不知不觉间到了半夜,陈伯的到来才惊醒了他。
江暮云起身蹦跳了几下,也不觉有什么异样。当下亦不在意,用过膳,继续照图练功。
不知过了第几天,江暮云依序练完了八个行气图,除了体内莫名其妙地生出一股气外,并不觉得功力方面有任何突破,倒是脑海中时常不自觉地浮现出这八种图来,无需再看木人练功,遂将其毁去。
要是换做平常,在久不见成效的情况下,或许江暮云早就失去了耐心。但现时,他只能呆在密室内,出又出不去,无甚事干,也只有修习这不知名的功法,权当玩儿了。
这一天夜里,陈伯照往常一样前来送饭、端屎尿,临走之际忽对江暮云道:“江公子,你长时间闷在这里,不觉得枯燥么?”
江暮云遂问道:“陈伯,我呆在密室有多长时间了?”
“嗯……差不多三个多月了吧。照理说,你这个年纪应该尤其好动才是,你怎么像我这老头子一般喜好独处呢?”
江暮云算了算时间道:“陈伯,外面是否已经春暖花开了?”
陈伯嘿嘿笑道:“早就花开了。最近芬芳楼新招了几个颇有姿色的婆娘,前院后院皆可谓一派春意盎然呐。”
江暮云亦笑道:“被陈伯这一说,我还真想出去见见天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陈伯点头道:“那不如这样吧,江公子,小老儿就不锁这道铁门了,掩上了事。你什么时候想出去了,就大大方方走出去好了。如若担心被仇家察觉,你就挑个深更半夜的时间段,只在后院活动,保管没人注意。”
江暮云想了想道:“陈伯说的是,就照你说的办吧。”
陈伯刚一走,江暮云照习惯又开始了行气练功。半个时辰过后,正要收功出去透透气,却突然感觉到丹田气海处似乎有异动,忙又收敛心神,继续行气。
渐渐地,他能很清晰地觉到丹田处正有浓郁的寒气被新生之气慢慢带动了出来,倒不似突然发作时的那般乱冲乱撞,而是循序引导一般贯通经脉。起初奇寒难耐,江暮云难受的差点背过气去,但随着渐行深入,寒意逐渐变得淡薄。就如同浓雾消散、拨云见日般的豁然开朗,说不出的受用舒服。
随着体内的真气不断充盈,江暮云慢慢掌握到了诀窍,他尝试着加快真气的流动速度,从而带出更多的寒气加以消化。但紧随而来的一阵汹涌寒潮,吓得他慌忙又停止了妄动。
“循序渐进,切莫贪进。”
江暮云一想起张定边的叮嘱,忙收起贪进之心,以归心五重大法作为收式,结束了一天的修炼。
日复一日的修炼功法又接连持续了十几天,江暮云完全不知道自己从《公输般手卷》上练成了什么,但他坚信修罗神僧传承给他的五十年功力正在一点一滴地被他汲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