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的好几天,小谷上方碧空万里,天气也一天酷热过一天。虽然每天的生活如出一辙,但江暮云如老僧入定般不觉枯燥乏味。趁战红潋疗伤的当口,他便盘坐于洞外的岩上,通过体内新生的真气来带出丹田处的雄浑寒气,并加以汲取,融汇于真气中。
这一日,因为一时贪图冒进,不慎带出了过多的寒气,奇寒难耐之下,江暮云不得不暂时放弃修炼,转而又想起了未完的轻功。于是便找了块大石头爬上跳下,尝试再找回那晚的神奇感觉,却始终不得要领。
这一幕正巧被战红潋见着了,他遂笑问道:“江小子,你这是在干什么?”
江暮云上气不接下气道:“练轻功,练轻功。”
战红潋哭笑不得道:“有你这么练轻功的么?”
江暮云遂将那晚落崖后,绝处逢生之事道出,又道:“当时不知不觉间我就成了哩。”
“那你可曾记得用了什么法子?”
江暮云摇头道:“当时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所以我什么都不记得啦。”
战红潋又细问了他的内功,江暮云照实说出,却听得战红潋一知半解,疑惑道:“这是甚么功法?简直闻所未闻!你我行功方式相差太大,我倒一时不知该如何指点你了。”
为求早日能在武学上有所突破,江暮云也不再瞒他,坦白道:“也不怕战兄笑话,这内功心法正是出自《公输般手卷》,有点像半吊子的功法,我也是胡乱练的。”
战红潋吃惊道:“你竟不怕走火入魔?”
江暮云心说修罗神僧五十年功力已经逼的他和走火入魔差不多了,练习了此功法才舒坦了很多,嘴上却道:“战兄要不要拿去一窥究竟?”
战红潋毅然拒绝道:“此等奇物,乃有缘人居之,在下岂能窥视?”
江暮云暗暗敬佩他的心胸磊落,遂正色道:“上面尚记载了不少机关和战争器械的制造方法,或许日后对战兄有所帮助。”
战红潋想了想道:“那倒不妨借来一看,不过这事容后再说吧。你刚才说是断了呼吸之后才感觉到真气贯遍全身经脉的?”
“没错。”
“这就说明你在无意中已掌握了催动真气的方法,就是断了后天呼吸,从而引发出先天呼吸……”
江暮云讶然打断道:“这不是修道之人梦寐以求的境界吗?”
战红潋点头道:“确实如此,也许《公输般手卷》上记载的正是出自道家的上等内功心法,真是可遇不可求啊,你小子有福了。”
江暮云不解道:“可我为何独独就那晚成功了?”
“也许你忽略了当时的某些细节,要知道,人在求生时能发挥出自身最大的潜力。虽然你我内功路子大不相同,但我想在练习轻功方面,方法应该是一致的。”
“愿闻其详。”
“鸟儿飞翔,如不伸展翅膀,怎能飞的起来?轻功也是一样,虽有真气在经脉间流动,但若不加以操控,又如何能够施展出来?”
“那该如何操控?”
“很简单,你再从岩石上跳下,在力尽时,充分利用真气的作用,达到不降反升的效果。”
江暮云依言爬上岩石,屏息凝神,然后往下跳去。
战红潋大喊一声:“运劲!”
眼见着双脚又要落地,江暮云下意识地猛提真气,双掌下按,立时体内真气一荡,生出一股反冲力,身体不降反升。欣喜之余,江暮云怪叫一声,身子在半空失去平衡,“扑通”一声摔进了水潭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