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当飞军的羌兵也在张护雄的左右,他们的总人数还有一千余人,这支轻兵在武关道、层叠驿、商县、卢氏、宜城、洛阳等地的攻坚战中,始终是先遣军的箭头,现在,他们则成为了整支汉军的断后部队。
“无当,无当!”张护雄厉声大呼,不停的用叫喊声激励士气,鼓起羌兵们战斗的勇气。
司马伦本想带着温县兵绕过汉军断后部队,但却被张护雄拼命的挡住了去路,司马伦瞧了被围在战阵中的那一杆“汉荡寇将军张”的将旗,心情顿时变得恶劣起来。
“荡寇将军,区区五品杂号,也不会是什么重要人物,估计是汉军中的一个中级将校,不过,姜维估计也跑不掉,其余各路勤王人马也快接近洛阳了。”
司马伦被无当营阻挡追之不及,司马骏和司马亮两个不敢追赶,姜维这样文武双全的人物,不是他们两个能够对付的。
张雄此时,距离主战场还有一段路程,姜维逃遁让他顿足捶胸,若不是看见还有一支汉军被围在核心,张雄恨不得把董猛提过来打上一顿。
无当营被困龙门。
张护雄的身边,飞军将士已经越来越少,这些高原羌兵虽然难以管束,可一旦他们认可了你,则不惧伤亡,舍死忘生。
“龙门,大好男儿,当死于此处。”张护雄一手提刀,一手捂住胸襟处裂开的甲袍,在血迹染红的衬袄里面,一道长长的伤口几从肩膀划到腹部。
“不离不弃,血战不休!”
“血战不休!”
张护雄的四周,不时有无当飞军将卒叫喊着,扑向冲上来的温县郡兵,双方俱是精锐,只不过一方是生力军,一方则是久战的疲军,在一次次的消耗战中,失血严重的无当营终于到了油尽灯枯的最后时候。
“血战!”张护雄费力的将缺口的战刀举起来,摇摇晃晃的砍向狞笑着杀上来的晋军将校。
他的眼眸已经被污血挡住,视线很是模糊,隐隐约约中只能辩得来敌的方向,随着战刀的劈落,张护雄听到“咯嚓”的一声脆响。
这是刀入骨骼的声音,又是一个。
张护雄的脸庞上,笑意刚刚起来,却忽然觉得腰间一阵刺痛,一杆长枪从斜刺里疾出,从张护雄撕裂的甲袍处刺入。
“啊!”张护雄一声怒吼,眼睛瞪着极大,双手猛的一抓,即将面前喊痛的晋将脖子死死的扼住。
张雄没有想到,对面的汉将如此的骁勇,在重伤之下,尤自一刀将自己的肩骨给劈了一刀,而更让他无助的是,张护雄的双手死命的扼住了自己的脖子,让他难以喘过气来。
汉、晋两将翻滚在了一处。
周围同样搏杀的双方将卒还有不少,从双方的铠甲、征袍上已经无法分辩其身份,无当飞军的将卒们就像一个个打不死的小强,一次次被放倒,又一次次站起来。
龙门一役,重建的无当飞军全军覆没。
张护雄在临死之前,拼着最后的一点力气,将晋将张雄的喉骨生生的捏碎,两人在翻滚中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