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笛被吹响了。
三百年未响的笛声。
今时今刻在异地被响起了。
只是吹响圣笛者却与树谷无关。
这圣音响彻天际,覆盖周围几千米内,不因距离而衰减,不因障碍而阻挡,众生都能感觉到这个仿佛发自灵魂的声音。
吞鱼城高空数以百计凶猛的变异猛禽,都像是受到号召和刺激般,竟以飞蛾扑火的趋势对吞鱼城展开疯狂的冲杀,由于吞鱼城里守备士兵刚好被撤走,猛禽直接攻进城中腹内,而与此同时在吞鱼城内饲养的驯兽,也在同一时间全部发狂,攻击路人,撞毁建筑,踩踏设施,整个吞鱼城变得一片混乱。
地下湖的场面更加恐怖,谁也不知道这个位于沙漠中央的湖泊里隐藏着多少怪物,一头头闻所未闻的生物被唤醒,从来都不浮上水面的怪物们,现在集体出现且具备恐怖的攻击性,它们开始疯狂进攻一切所看到的。
天上地上水里来自各个不同地方的怪物,正以不同方向与方式对吞鱼城疯狂攻击,这俨然就是荒野兽潮发动时的景象,吞鱼城历史上这样的大骚乱绝无仅有!
只是因为云鹰吹响了一支笛子。
圣笛的威力果然非同寻常!
只是纱木旻和荆棘怎么能接受这样的现实?整整三百多年时间,树谷历代族长甚至包括纱木旻的父母在内,全都不曾真正吹响过圣笛,只有纱木旻在出生时,与圣笛出现过共鸣。
纱木旻会被长老们这么看重,其实并不完全因为其父母的关系,最主要原因是纱木旻被认为是三百年时间里,唯一一个觉醒牧神血统的人,她注定会成为部族的族长。
树谷历史里从没有人一出生起就与圣物发生共鸣,纱木旻被认为是树谷前所未有族长,她拥有着与生俱来的力量与天赋,她是一个天命者,甚至是牧神转世。
现在讽刺的事实就摆在眼前。
这位一出生就觉醒牧神血统的人,这个前所未有的天命者,被当做牧神转世的人,即使使出吃奶得劲都没能吹响圣笛,圣笛被一个旁人随手夺了过去,随随便便一试就成功了。
难免让人产生荒唐的感觉。
这偏偏就是铁一样的事实!
荆棘再无法保持温醇平淡的样子,瞪着一双开始出现血丝的眼睛,巨大刺激让他甚至忘记自己处在极其危险环境里,他冲上去就拽住云鹰的衣服:“你是什么人?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可以使用牧神的力量!”
“喂喂喂,激动什么,别说是神留的神器,我还有从魔手里弄来的法器,一样用的好好的!”云鹰难道会说自打出道以来,从来就没有他用不了的法器?这种话说出来没有人会信,这个家伙已经受到很大刺激,所以还是不要继续刺激他了,只是被这个人拎在手里,他感到非常没有面子,“你他妈给我松手!如果不是老子不在状态,现在早一巴掌把你拍到地上去了。”
正好几道子弹射过来。
荆棘没办法只能松开。
纱木旻咬着嘴唇满脸委屈,她死死握着手里被族人视为牧神遗物的圣笛,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云鹰能做到她却做不到,不过现在并不是关心这个的场合:“现在这里很危险,我们快点离开吧!”
荆棘在吞鱼城培养几十个悍不畏死的亲信,虽然战力不弱,但是难以阻挡,毕竟吞天虎手下实在是太多,更是各个装备精良,其中速射连弩、自动步枪、甚至火箭炮、榴弹炮都有,杀伤力实在是太强了。
老酒鬼依然吞天虎激战正酣。
老酒鬼的法器都没有,只靠一支驱魔棍依然稳占上风,毕竟这个老家伙实力深不可测,猎魔师力量只是他实力的一部分,甚至还不是主要的部分。这个老酒鬼真正厉害地方在武学,而真正强悍地方在于身体本身,连子弹都很难对他造成太大威胁。
不过人力终有穷尽时。
老酒鬼要是跟吞天虎单打独斗是不在话下,现在又有两个红衣教士卷进战斗中,两个红衣教士各自掏出武器,竟然是一支驱魔棍,双双联手对其展开猛攻。
猎魔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值钱了?
红教的普通教士都是猎魔师么!
这要是传到神域里会引起轰动!
猎魔师在神域是高贵的代名词,每一个猎魔师都登记在册,在干什么要去哪里实力如何,全部都一目了然个,鲜有失踪或下落不明的。如今在吞鱼城这个荒野城市,不光城主吞天虎是猎魔师,现在连红教的几个传道教士也是猎魔师身份。
究竟是什么让这些人隐姓埋名潜伏在荒野做起传教士?
这个红一的手里到底有多大的能量啊!
一个高阶猎魔师实力的吞天虎,再加两个红教的传道教士,再加一大堆杂鱼,老酒鬼能支撑多久?云鹰却是懒得管他死活,自己小命都难保,哪有闲情管别人啊。何况云鹰没有战斗力,现在就算通过怪石也借不到精神力,即使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做一个拖后腿的人。
荆棘护送纱木旻向地下湖而去,准备要抓一只流沙鱼离开吞鱼城。
现在吞鱼城已经混乱不堪,多呆一分钟都有巨大危险。
四个红教教士为首的中年人沙过来,手持一把燃烧着绿火的长剑,狠狠向纱木旻和荆棘劈去。这剑本身就是一件神器威力不俗,至于上面燃烧的惨绿火焰,其实就是天灭审判,这是一把加持天灭审判的武器!
云鹰已经领教天灭审判的本质,正因为天灭审判并非真正火焰,因此不会无差别的袭击目标,所以是否造成伤害是完全可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