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蚱
“想要清除证据的是你吧?最高议会中万人唾弃的长者,阴谋之手和刽子手的主人。”
奥古斯都可以确定泽拉图绝不认识这名仲裁官,那些形容都衍生于长久以来黑暗圣堂武士们对最高议会的憎恶。他也惊讶地发现一向以冷静睿智而著称的泽拉图会气到与对方对骂的地步,大概这位德高望重的黑暗教长绝无法忍受污蔑。
“黑暗圣堂武士背弃了卡拉,因此你们与卡拉的信徒断开了连接,不再心如一体、感同身受。”
仲裁官说:“我只看到了谎言与欺骗,因而绝不听信黑暗圣堂武士的言辞,也包括你。”
“你是一名黑暗圣堂武士,所以怎样基于罪恶的怀疑都不为过。心狠手辣的人为达目的即使抛弃几枚棋子特再所不惜,如果没人能证明这不是你精心策划的阴谋,那我始终会对你保持怀疑的态度。泽拉图,我静心听从你庇护那些杀人者的辩解,但不会认同卡拉尼语中任何一个高尚的字词。”
在最高议会的仲裁官们看来,黑暗圣堂武士是堕落、原始与邪恶的代名词,欧雷加暗杀圣堂武士的行径反而合乎这一类看法。
“我怎么觉得这家伙完全是不嫌事大啊?”雷诺看了好一会儿,说出了自己的疑惑:“除了他,没人会认为现在处死几个黑暗圣堂武士就能解决问题。就是泰凯斯也能看得出来,那只会加深圣堂武士和黑暗圣堂武士之间的矛盾。”
“一旦泽拉图出面,作为在场唯一一名奈拉齐姆星灵们的领袖,他必然要承受对黑暗圣堂武士非议和指责。这家伙算得很准,泽拉图和塔萨达尔他们是杰出的战士,不是丑陋无情、精于算计的政客。”奥古斯都说:
“那么,如果塔萨达尔执意要帮泽拉图说话,他就有为袭击圣堂武士的罪犯开脱的嫌疑。”
“泽拉图,你没必要跟他胡搅蛮缠。”
他提醒自己的老朋友说:“在座的人不会因为他的话就随意地处死那些黑暗圣堂武士,或是因你的言辞而改变对你们一族的看法。”
“我爸爸说过,任何分歧都可以通过讲道理来解决。那如果对方不讲道理,那就给他一拳头。”雷诺在心里感叹在庄稼地里奋斗了一辈子的老一辈人于田地中得来的人生智慧。
“别跟傻子一般见识。”
“够了,杜兰仲裁官。”塔萨达尔在这时站了出来,显然也是受过了两人之间的争论。
“我们是为和平而来,而不是而几位犯过错的黑暗圣堂武士争得头破血流的。”
“希望如此。”这名名为杜兰的最高议会议员又慢吞吞地坐了回去,表现得就像是个马上就要入土的干瘪僵尸:“我为和平而来,但黑暗教长泽拉图却不是这样想的。”
“星灵帝国建立于对卡拉的认同和社会完美的和谐之上,我自亘古久远的时代就致力于造福帝国的人民,为和谐于统一建言献策,没人能比我更珍视这建立于无数代神之长子奋斗之上的繁荣与和平。”
“原来是你。”一听到杜兰的名字,所有的慷慨陈词落在奥古斯都的耳朵里就增添了许多讽刺的含义。
作为堕落萨尔那加埃蒙最得力的仆从,杜兰是现今唯一一个还在奥古斯都所在的实体宇宙留有化身的萨尔那加。
漫长的岁月里,杜兰一直都在策划着其主人与实体宇宙中的重生,迎接埃蒙的回归,为埃蒙覆灭整个宇宙的计划建立庞大的混合体军团,以阴谋铲除可能威胁到其复活埃蒙计划的潜在敌人。
可以说,杜兰是宇宙中除他主人埃蒙以外最大的幕后主使和一个极端邪恶的存在,他曾玩弄所有人以达成自己的目的,以其作为萨尔那加的学识、见地与智慧蔑视芸芸众生。
毫无意外的,杜兰也是奥古斯都的敌人,因为前者的存在威胁着这个宇宙的存亡,而奥古斯都毕竟不可能跳出这个世界。
基于萨尔那加化身的存在和这一种族神明般的科技,杜兰可以变成宇宙中的任何一种生物,这也是他在原来的剧情中被认定是一个可怕变形怪物的原因。
在奥古斯都的记忆中,杜兰第一次显露在世人面前时是以一名人类的形象出现的,身份是前阿尔法中队的一名军官和复兴泰伦联邦组织的一员,作为带路党为来自人类古老家园地球的UED远征军出谋划策。到星际争霸二代的篇章里,杜兰则化名纳鲁德博士。
但是,如果这个名为杜兰的仲裁官并不只是同名同姓的话,那么他一定是由于奥古斯都改变了故事线而提前介入到星灵的纷争中。
毕竟,杜兰甚至比这个宇宙的历史还要古老,他以无数种身份混迹在宇宙之中,用他阴冷的目光注视着一切。在主宰如计划一样地入侵艾尔以后,某些事态上的发展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料。
以塔萨达尔为首的艾尔星灵们竟然与黑暗圣堂武士为伍,这也意味着有如此之多的星灵可能会效仿他们的远亲断开与卡拉的链接,成为一个不可掌控的不稳定因素,这也是杜兰宏伟计划的一个绊脚石。
只是,尽管杜兰自以为隐藏的天衣无缝,任凭星灵和人类想破脑袋也不会意识到自己在他们祖先的年代以前就以各种身份潜伏其中。
但杜兰永远也不会想到,仅凭一个名字,奥古斯都就能识破真身。一个他随手捏造的名字——这样的名字在其历经的久远岁月里有千万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