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莱”酒吧。
铜制吊灯悬在天花板上,昏黄灯光隐隐绰绰。劣质酒精的刺鼻气味蔓延,铁皮酒和玻璃器皿的碰杯声交响。
酒吧昏暗处,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女人翘起二郎腿,一边抽烟一边等待主顾上门。硬纸包裹的致幻剂兑进酒水,有人一饮而尽,而后在灯下癫狂扭动身子,甚至旁若无人地交合……
西7区区长安德鲁正倚在吧台边,他左手端一只高脚玻璃杯,右手夹卷烟,轻轻吸一口,吐出缕缕烟雾:“终于能休息下了,等黑帮先打完,再出去收拾残局吧。”
在他身旁,一个光头壮汉抱臂站着,他身材魁梧强健,浑身肌肉虬结,宛若钢铁浇筑而成。
壮汉名为霍布斯·克蒂安,变种人,荒野猎人,西7区唯一的四阶军士,绰号“心脏医生”。
霍布斯瞥了安德鲁一眼:“老友,你可真够悠闲的,新来的武装监察长没逼你干活?”
“那个多事的婊子。”安德鲁鼻孔里长长吐出两股烟气,狠狠道:“她什么都不懂,没我帮忙说话,她脑袋早就被黑帮割下来当球踢,还想管我?”
霍布斯拍拍他的肩膀:“消消气。别的不说,她长的还真不错,和酒吧里这些烂肉比,又漂亮又干净,什么时候把她给我玩玩?”
“别开玩笑了,你知道她父亲是谁吧?”安德鲁冷笑着摇头。
“又不是亲生的。对了,听说你最近被一个黄皮猴子吓住了?”霍布斯问,他抚摸着手中玻璃酒杯,大拇指指甲在杯壁上刻出一条印痕。
安德鲁刚要说话,蓦地,一个沙哑嗓音在酒吧门口响起:“‘心脏医生’霍布斯·克蒂安,我要和你决斗!”
酒吧内的嘈杂声一顿,所有人朝门口望去,一个高瘦身影堵住了大门的光亮,在地板上投下削长阴影。
他头戴灰皮牛仔帽,肩缠子弹带,胸前缀一块印花方巾,腰间左右各挂一柄造型夸张的左轮手枪。牛仔帽檐下,一双碧蓝眼眸锐利如鹰。
霍布斯扭动脖子,舒展结实双臂,浑身的肌肉线条硬朗如钢:“你是哪位?”
“你在荒野里为一头变异野牛,杀了我的弟弟,我来找你偿命。”牛仔男人厉声道。
旁边的酒客和妓女都退了几步,几个眼尖的酒客认出了牛仔男人,不由低声惊呼,窃窃私语:
“‘神枪手’克莱尔·邓肯!牛仔帮的第四首领!南2区的黑帮掌控者!”
“听说他是三阶军士。”
“上次防卫军搞治安围剿,他单人冲进南区防卫军的大楼基地,打死5个三阶军士,你跟我说他是三阶?!”
“他怎么到我们西7区来了?”
霍布斯想了想,咧嘴一笑:“哦,我记起来了。昨天在沙丘地,我宰了一个戴牛仔帽的小矮子,他说,如果我杀了他,他的哥哥不会放过我。”
他伸出殷红舌头一舔嘴唇,似乎在回味滋味:“他的心脏用炭火烤熟,又加上了野牛血做佐料,味道真不错,回味无穷啊。”
牛仔装束的克莱尔脸色愈发阴沉。
“我接受决斗。”霍布斯好整以暇道,“毕竟我吃了你弟弟的心脏,就按你们牛仔的规则来吧。”
“挑个场地?”
“就在这里吧,我等下还要用你的心脏配酒,不想走远了。”
“哼,等你脑袋爆炸的时候,就不必喝酒了。”克莱尔双腿分开,屹立在大地上,双手缓缓摸上腰间的两柄左轮手枪。
周围的酒客惊慌失措,纷纷朝旁边推搡避让,不少人已经掏出枪来,全神戒备。这是四阶军士的荒野猎人,与疑似四阶的黑帮领袖决斗!打起来必然会波及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