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椒还以为罗南作为一个一时才俊,今日来此必有高论,没想到竟然说出如此粗鄙之语。
哪怕是换个说法,新瓶装老酒,换汤不换药也行啊,结果呢,期待了半天,别说是换汤不换药了,这是啥都没改嘛。
展开贸易,说的轻松,哪里有那么容易嘛。
青椒苦笑:“贸易的前提条件是双方互有需求,但是我们这边有铁,有茶,有布,有粮食,但是雪原是苦寒之地,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哇。
这个想法我们之前也有人提出来过,但是行不通啊,我们最多就会换回来一些皱巴巴,硬邦邦的海豹皮,只要跑一趟就没有船主想要跑了。”
没错,有句话叫劳动人们的智慧是无穷的,罗南想到的办法自然前人也肯定想到过,只不过后来失败了,然后就再也没有人肯走这条路了。
从结果上来看,劳动人民的智慧也未必就是无穷的,这仅仅只是一个相对概念。
罗南认为这更像是物种演化现象在社会学层面上的体现,不是什么狗屁不通的社会达尔文主义,而是科学演化理论。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人类演化史。地球历史上出现过南方古猿、直立人,能人,智人,有很多人会以为最终的人类,也就是晚期智人这一支应该就是这么一步步演化过来的,就像是数码宝贝进化一样,从一种类型进化到另一种类型。
但是分子生物学会告诉你,晚期智人一直都独立存在,只不过竞争不过别的人种,被压制在非洲老家苦熬内功,直到最后神功大成,冲出撒哈拉闯遍全世界,将其余人种全给扬了(有一种说法是全杀了,但是没杀光,智人与当地的其余人种进行过基因交流,因此保留了部分其余人种的基因信息)。
也就是说,演化一直都是用一种非常暴力的穷举法来面对生存压力的,一开始只给出一个原型机,然后全方向演化,最后在自然选择的基础上留下几支适应环境的物种。
人类的思想理论也是如此,在轴心时代的思想家们向一切可能的方向进行了尽可能的探索,然后在接下来的社会建设之中不断将这些思想去芜存菁,最终留下能用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回头看古人的思想,总是能从其中发现现代的萌芽,理论非常先进,甚至能够做到和最新的科学发现不谋而合,这不是因为古人在数千年前就料到了一切,只是我们在偶然间发现了这个巧合而已。
说了这么多罗南仅仅只是为了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失败了一次不代表永远会失败,有可能仅仅只意味着时机没有成熟而已。
罗南看着青椒问:“所以除了贸易难道还有人能够想到更好的办法吗?”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除了和平就只有战争一条路能选择,但是战争这个手段又根本摧毁不了他们的敌人,他们没有这个能力。
雪原是一块非常巨大的冰之大陆,至今都没有人能够描述它到底有多大,所以上面生活的雪原人自然也就根本没办法清点,更没办法完全杀死了。
罗南猜想或许一炮能毁灭一座大岛的冥王能够勉强做到,除此之外就是能够召集和命令所有海王类的海王以及那个神秘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天王能够办到了,但是这些手段根本不是花之国能用的。
所以,选择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和平共存。
青椒:“所以怎么开始贸易,贸易什么?”
罗南:“你们啊,你们,失败了一次就对这种显而易见的东西视而不见,你有没有想过派遣一个工匠过去教会雪原人如何才能鞣制皮革?”
青椒:“……”
会议室里的一众干部:“……”
对啊,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没有需求可以创造需求哇,只要有人难道还害怕不能创造财富?
“再者说,那里那么大的面积,不可能全部都是冰吧?肯定也有陆地啊,千百年来没有开发过的处女地,里面埋藏着多少矿藏?你们没有想到吗?”
未开发的土地可都是宝贝啊,比如澳大利亚,那里的土著连铁器时代都没有进入,内陆巨量的各种金属矿藏,全便宜那帮子流放犯人了。
再比如加麻大,为什么拥有全世界一流的重载铁路技术,因为境内的矿实在是太多了,需要最优秀的重载铁路将矿物从内陆运到沿海。
这就是处女地的优势,华夏这方面就是先发劣势,早早的就开发完了,等到进入工业时代,举目望去,尴尬的发现能用的矿都在偏远省份或者犄角旮旯里,要么就只能去国际市场采购。
这些例子都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以往大家以为可能荒凉的啥都没有的冰原,蕴藏的财富很有可能能够改变整个花之国。
这么一说,会议室里的大家的眼神全都变了颜色。
对呀,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如今正是打仗的时候,铁矿开采出来就被用完了,其他金属也没差哪里去,哪怕是黄金和白银它们也是硬通货不是嘛,这可都是钱啊。
“这么说起来……这事根本就不是什么赔本买卖啊,光是为了矿物我们就不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