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时代的人都有自己的时代责任。
这个国家沉沦百年,建国前后需要人们抛头颅洒热血,所以那时候的人们是伟人。
改开前后需要人们勒紧裤腰带干活儿,所以这时代的人怎么也算得上是先驱。
没有这两波人的前仆后继,哪里来的崛起?
陈华不敢说自己多伟大,可是怎么也做不出来自己吃肉喝酒,而看着乡人忍饥挨饿,连基本的生存需求都难以满足吧?
陈华回来几个月一直四处奔波,虽然自己没有攒多少钱,可是看着乡人日子好了一些,出门见到的都是笑脸,就感觉自己没有白忙。
“况且,况且。”
夜晚寂静,火车铁轨的摩擦声显得更加响亮了许多,戴安娜在铺上怎么也睡不着,滚了几圈后坐了起来,拿出笔记本发了一会儿呆后,在上面写道。
“来华已经半个月,今天遇见了一个非常特别的山城人,他叫做陈华,之所以说他特别,并不是因为他有着渊博的知识、流利的英语、这时代华夏人骨子里都有的奉献精神。
而是因为他对待事情的见解,这是一个好像把万事万物都看得极其透彻的一个人,就好像。
就好像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这种感觉我只在祖母身上感觉到过,好像陈华比祖母还看得透彻一些。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啊,到底是需要什么样的经历,才能把世情看得如此透彻呢?
而且这个人的年纪明明还不大。
难道说这是山城人的一种特质吗?
呵呵,我虽然没有去过山城,不过想来山城人也应该不会有这种特质才对。
祖母曾经说过,少年老成必然多苦难,嗯,祖母对苦难的解释很有意思,父母和身边人的期盼形成的压力,其实也是一种另类的苦难。”
借着车顶昏暗的灯光,戴安娜随心所欲的写了许多,直到感觉犯困了才收好纸笔睡下。
第二天,郭玉良早早的带着陈辉和赵文强买好稀饭馒头过来感谢陈华。
陈华也没有推迟,笑着接过东西,说道:“这么客气?”
郭玉良回道:“应该的,昨天如果不是陈哥帮忙,我麻烦就大了,万一解释不清楚,那更是有可能一辈子都毁了。”
陈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问道:“你们是什么机械厂?”
陈辉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是军工单位,有保密条例的,具体的事情不方便透露。”
山城作为陪都,曾经确实搬迁了许多军工厂过去。
陈华点了点头,没在多问,想了想,说道:“既然你们是做机械的,那你们帮我看看,这种机器咱们自己现在能不能造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