颢澜非常清楚静姝不言片语把这块令牌交给他的原因,按理来说,他不该踌躇动摇的,可是当他看到这个物饰时,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笼罩全身。
是的,他在害怕,他在害怕事情的真相真的与自己所想的大相径庭。害怕自己做错了事,杀错了人。
当初,戒护法三番两次私下找他见面,可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瑾顷之父乃是他的仇人。
一开始,他也是不信的。国师对他的倾心照顾之意,自己还是能感觉的出,根本不是虚情假意。
而且,即便与他没有血缘关系,自己在国师府的待遇并不比他的亲儿少。甚至,他都丝毫不介意静姝与自己过度的亲密。
如果,他真是心口不一的卑鄙小人,何来不对他有所戒备?这完全不合乎常理。
但这些在戒护法的眼里,只不过是让自己放松警惕罢了。
渐渐地,虽然自己还没有全信戒护法之语,可终究还是在心里存了个阴影。
至于,什么时候自己全信了呢?还是从他回到侍卫营,得知当年府邸下人的后人也在此营训练,并且也是世上仅存的证人之一。
也是他信誓旦旦地保证,是国师害死了自己的生身父亲,也是因为这样,他不惜忍辱负重,在敌人的眼皮底下学习一技之长,来以复仇。
说的如此情真意切,义愤填膺,自己整个人犹如寒如冰窖,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