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脸上惧色未退,说道:“好像是五个,都光头带着大佛珠,看不清衣服颜色,但都是短袖长裤打扮。”
林母也是惊惧万分,道:“我们去后山苕窖躲躲吧,明天再去报官,可惜了那么些年轻后生啊。“
任成摇头道:“不妨,地窖潮湿不利于伤口,大哥你们先去休息,我来守夜就行。”
林家三人惊讶的看了看任成,林父道:“兄弟你也是会家子吧,但那伙和尚人多,又都拿着刀剑,我们还是躲一下吧。”又对他儿子说道:“你去通知村里其他人,叫他们躲躲,记得别太吵。”
自父亲回家后林音又是担心又是害怕,此刻才缓过神来,听了父亲吩咐,就要开门出去。任重忽道:“不用躲了,人已经来了,六个人。”他内力深厚,林父回家后便一直凝神听声,几里外的脚步声也能听见。
另外三人不解,也不相信,林音却也没有再开门出去。
任成道:“点上灯吧,不怕的。”他怕若家家熄灯,那几个恶僧还不一定会先去谁家。
林母虽不安心,但见任成泰然自若的样子,便也点上了刚灭的那盏灯,又找了支过年才用的蜡烛点上,屋子里明亮了很多。任成也不再说话,找了个凳子,自己开门坐在门口。
果不其然,不久后就几个和尚朝着光亮的林音家走了过来。林父母愈加慌张,又不敢回漆黑的房间,躲在灯下缩成一团,林音少年心性,渐渐忘了害怕,还微觉愤怒。
那六个僧人除了为首的一个略微矮胖,另无人皆身材高大,走路生风,显然都有武功底子。走近林家,发现一男子四平八稳坐在门口,又见他并非农夫打扮,也觉有异。那个矮胖和尚瞧了瞧任成,问道:“兀那汉子,可有酒肉,佛爷我们饿的紧。”却也不去直闯。
任成看了看也不回答,直说道:“中州口音,打扮不像少林寺的,看你们走路,却又像练过少功,你们是天一和尚的徒弟?”
那五个和尚诧异不已,他们并非天一的徒弟,而是天一大弟子成州和尚的徒弟。不久前天一不知被谁杀死在川中,他们也是刚知道。成州和尚通知他们去川中一趟,大伙一面吊丧,一面一起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关于杀害天一之人的线索。晌午十分六个和尚离了再来镇,要往南去长江渡口坐船往西却不知怎地迷了路,拐到这山里来。僧人见此间竟有人知道师祖大名,诧异之余也觉脸面有光,倒是丝毫不觉伤痛。
矮胖和尚笑道:“汉子你不是这山里人吧,天一大师正是我们的师祖。”
任成站起来道:“天一贼秃不是好人,我以为徒子徒孙未必也不是好人,今日看来,你们几个的确不是善类啊。你们为何要杀那些猎人农户?”
众僧人也不把刚才那十几条性命放在心上,任成的话却让他们又惊又怒,气嘴八舌的喝道:“贼皮何人,废话不少。”
任成叹道:“你们轻易的伤人性命,却不知被害之人家里妻儿寡母断了依靠该怎么办。”
“你这贼皮好生聒噪,佛爷懒得理你,赶快拿吃的出来。”矮胖和尚也倒也谨慎,没有硬闯。
林音此时已经出屋和任成并排站在一起,怒视着眼前这六个伤害自己父亲,杀害自己亲人邻居的恶僧。林母想唤林音回屋,却又不敢。一名大和尚却对林音吼道:“小毛孩,看什么看,要死吗?”
任成把椅子搬进屋,又拍了拍林音肩膀,才对那五个和尚说道:“你们自废武功吧,等官府明天来带你们走。”
那六个僧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尤其好笑的笑话一般,集体呆立了片刻,又齐声大笑起来。笑了几声,又是那矮胖和尚喝道:“师弟们,砍了这小子。”如果他们知道面对的人就是格毙自己师祖的人,不知道还会不会义无反顾的动手。六个和尚都抽出兵器,把任成和林音围在了门口,林母此刻也顾不得害怕,拉了林音进屋,山里人朴实,也未关门,林父似乎还要去找猎刀来助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