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答道:“正是这样,我是从江州搭乘来这里的商船过来的,在嘉陵江遇到水贼,船上的伙伴都被杀害抛尸,只我一个人受伤没死,被丢下水中后悄悄爬了上来。”他小撒一谎,脸上有点发热。
汉子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说道:“嘉陵江有水贼了么,看来以后去那边还得小心才是。”又叹道:“小兄弟你从江边硬走来这里,也很不容易啊,看来你是那有福之人。”林音不懂为何说自己有福,只问道:“大哥你救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汉子笑道:“客气了。我叫石三贵,你叫我大石头就行啦。”
林音恭恭敬敬的对石三贵行了一礼,说道:“石三哥救命之恩,林音一定不会忘记,以后定会报答。”
石三贵也不再客气,说道:“小兄弟,听说你要去大剑镇,去那有事么?”林音不再隐瞒,说道:“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家是那里的,因为客死他乡,我要将他骨灰送回老家安葬。”石三贵赞道:“想不到小兄弟竟这么有情义,江州到这里上千里,小兄弟竟不辞辛苦送友人魂归故里,实在是了不起。”林音苦笑,暗道:“小玥都被我弄丢了,哪里还说得上有义气,还好自己这次大难未死,不然还真不好和任大哥交待。”又说道:“我也是顺路过来的,只是不走运,碰上了水贼,还死了一船的伙计。”石三贵叹道:“现在没有打仗,却又出土匪,我们平民百姓的日子真的不好过啊。”又说道:“我踩的草药,今天都可以晾干了,明天要去大剑镇卖药,小兄弟和我一起去吧,我们一起也好有个伴。”林音自是同意。
第二天一早,石三贵又帮林音换了一次药,并用干净麻布帮林音仔细包扎了一番,两人便出发去大剑镇。待到了镇上已是晌午,石三贵又带林音吃了些面条馒头,两人便分别开来。石三贵还塞了一些银钱林音,林音感动之余,也没推脱。
打听几次,便问到了任成老家地址,径往西去,出了镇子十数里,便看到一间院子,院子三面是田地,最西面是一片果林。林音思索了一番,便绕进果林,悄悄靠近任宅,待靠近院子的时候,爬上一棵粗大的果树,小心的查看院子。
院子并无异样,只是毫无人息,待了大半个时辰,便跳下树,翻进了院子。院里果然无人,只是里面房间均是狼藉不堪,想必是被人翻过。也来不及感慨,便找到院子一角,挖坑将任成骨灰葬下。他又怕人打扰,也不敢造墓立碑,只做了个记号,又拜了拜,痛哭一番,便出了院子。
此时天色将黒,暮霭沉沉,山风呼啸如售,压人心弦。林音要找任玥,却不知该如何着手,甚是迷茫,只浑浑噩噩向前走去。
不知不觉又走到大剑镇,他也没足够银钱去客栈,便想找个角落将就一夜了事。找到一处墙角,林音也不管辘辘饥肠,便靠着墙闭目养神,思索着该去哪里找任玥。思前想后实无头绪,更是烦闷不已,又起来走来走去以稍减烦闷。最后实在无法,索性一切都不想,打坐练功。
林音内伤基本痊愈,便思索:“当日将内力用独特的方法在胸口大学盘绕冲洗,自己内力便有增长,不知将内力在奇经八脉各处大穴做同样打发,不知是否会增加内力更快。”他虽习武时日不久,却已深知内功对习武之人何其重要,当日如果自己内功深厚一些,也不会毫无抵抗之力就被擒住,更不会受如此重伤。同样,若不是有些内力根基,恐怕已经死在船上了。
林音将微薄的内力由任脉会阴穴开始,一点一点冲刷盘绕,待会阴冲洗一新后便至曲骨,依次中极、关元、石门……,待任脉冲刷完毕,便运内力至“督脉、冲脉、带脉、阴跷脉、阳跷脉、阴维脉、阳维脉”各脉穴位一一处理,最后重点团于任脉气海穴,不停冲击穴位,待觉气海内力有所增长,便停了下来。
一切完成,已经过了三更天,林音发现自己全身都是臭汗,黏糊糊的贴着衣物,甚是难受。不过精神好了很多,似乎力气也增加了不少,精力十分充沛,浑身热乎乎的似要隐隐有大喊大叫的想法,只是知道大半夜做鬼哭狼嚎万万不可以。又觉得身体太脏,亟需要清洗一番,他记得镇子西面就有一条小河,便借着星光找到小河,清洗了一番。洗澡的时候,不小心将胸口草药麻布打湿,林音便索性扔掉草药等,摸了摸胸骨,虽未痊愈,但也长好了不少,暗道:“记得父亲曾经摔伤了腿,养了一个多月才能下地,自己才两三天,就恢复了不少,任大哥的武功真是有了不起,自己以后更要好好练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