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伍召原走了过来,拍拍林音肩膀,说道:“岳兄弟,很好。”林音看着伍召原,笑了笑,却不知说什么好。
伍召原叹叹气道:“以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武功很好,但出了河北,便屡遭挫败。后遇到那人,得他指点,武功又进了一步,再出江湖时,以为必不同往日,不说扫荡群雄,但至少能纵横一番。”又摇摇头道:“想不到今日初一出手,便又尝失败,呵呵。”伍召原比林音年长二十余岁,竟会对林音说出这番话,林音自己也觉得奇怪。
林音不知如何安慰,沉默片刻,又笑了笑,说道:“输就输,赢就赢,至少伍大哥你还站在这里,那赢了你的人却已经死了,武功高低又有什么重要的。”伍召原愣了愣,觉的林音随口一说,却似乎大有道理,便沉思不语。
此时台上又有两人在比试,林音无心去看。摩尼教迟早会对他下手,本应悄悄溜走,可念着公西晚晚也在此地,便还是留了下来。
到傍晚时,台子上的人已换了几波,台下也有不少人已经离去。此时山风渐起,已不似白日那般酷热,剩下的人均津津有味的看着台上比武。
忽然伍召原对林音说道:“岳兄弟,你可知我是怎么败了的么?”林音不知,却也不好问,但见伍召原主动提起,便问道:“伍大哥为何会败?”
伍召原说道:“我修练的阴阳掌,本是一手阴,一手阳,阴手冰寒,阳手灼热。我本已将两道不同真气注入那俱明法王体内,若无意外,他应当被寒热两气击伤才对。”林音想了下,说道:“确实应当如此。”伍召原摇了摇头道:“我将真气打入他体内,可是却发现竟被一股奇怪力道将我的寒热两道真气融合在一起,然后被互相化解了去,所以他倒没受什么伤害。”又笑了笑,说道:“他也不是全未受伤,除非他内力高我很多,能将寒热二气挡在体外,不然五脏六腑与周身经脉还是略受影响。”林音思索一会,恍然大悟道:“难怪,我也觉得他的掌力似有牵引拉扯之能。”又苦笑道:“若不是伍大哥你先耗去他不少真气,又打伤了他,只怕现在死的是我了。”伍召原道:“呵呵,我还是看好岳兄弟。”又认真说道:“岳兄弟不肯说师承门派,我也不多问;但我相信,假以时日岳兄弟必会成为武林中最顶尖的高手。家父曾经说过,不管学什么技艺,天赋都重要过勤奋,岳兄弟想必便是既有天赋,又极勤奋的。”林音被赞的发懵,吞吞吐吐道:“伍大哥过奖了。”伍召原笑道:“我并非刻意恭维你,只是岳兄弟让我想起以前遇到的一个年轻人。”伍召原说的正是任成,林音确信他没有认出自己,故意问道:“伍大哥说的是那个什么《大神诀》的主人么?”白日时伍召原曾提过《打神诀》及任成,林音故意说错。伍召原说道:“正是。我虽未与他交手,但有幸见他出手。”又摇了摇头说道:“我看不懂他的招式武功,现在依然不懂。”林音故作惊讶,问道:“那是什么武功?没有招式么?”伍召原回忆当日任成击败那黑衣人的情形,摇摇头道:“最后他就站在那里,对手却忽然不能反抗。”林音问道:“竟有这种武功?”伍召原点点头,不再说话。
石台上一名摩尼教法王与一崆峒派高手对阵,不过两人武功相差悬殊,数招后崆峒派高手便只能苦苦抵抗,毫无还手之力。摩尼教俱明法王第一场比试杀死王一虎勉强可说是失手而为,但他想补刀伍召原便可见其狠毒之心,此举已惹众怒,因此后面数场,只要有摩尼教法王上场,均是嘘声一片。
此时在台上的是摩尼教平等法王,他以九转幻身变与摩尼教独门生灭挪移功(嘿嘿,模仿)打的那名崆峒派高手左支右拙,不堪支撑。平等法王在摩尼教十三法王中排名第六,武功较之俱明法王还高出一些,而那名崆峒派高手武功便是比之伍召原也多有不如,也不知他为何敢上场。
终于,崆峒派高手中了一掌,跌跌撞撞的往台子边上退去。那平等法王不依不饶,竟又想补上一掌。正在此时,忽然听得台下有人暴喝一声:“摩尼教当真要赶尽杀绝么?”音撼如雷,数千人只觉耳边巨炮炸响,连那平等法王都怔了一怔。暴喝的正是下午出口过两次的那人,此时他终于忍不住,从人群中飞身上了台子。
见那人上台,全场之人齐齐惊呼,原来是丐帮帮主赵宏阳。论帮派人数,丐帮天下第一,更甚摩尼教;论武功,且不说丐帮帮主,便是他属下十余位八九袋弟子及四位护帮长老,个个都是一顶一的上乘高手。以实力论,只怕丐帮稳胜少林华山峨眉等派,比之有十数万教众的摩尼教,也不落下风。因此赵宏阳在武林中地位,不在少林寺方丈,华山派掌门之下。见他上了台子,台下众人无不精神振奋,纷纷喊道:“臭法王,快让你们教主出来迎接赵大侠;赵帮主来了,你们还嚣张个什么……”
林音听群雄呼喝,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见那赵宏阳衣衫破烂,头发乱蓬蓬的,随意束了一束;不过身材十分高大,怕有六尺半高,极其雄壮。他对面的平等法王比他矮了半个头不止,更是瘦小一圈。
赵宏阳上台后提起那崆峒派弟子,随手将他抛出数十丈,还未落下台子便被几位丐帮弟子跃起接住,这份臂力又是引起一片惊呼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