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此中缘由便由老僧来说吧。”少林寺方丈玄明身材高大清瘦,银须垂胸,他双手合十道:“少林危消,南海寇退,这均是赵帮主及丐帮上下伏魔扶善之功。”青玉子不明就里,看了看赵宏阳。赵宏阳笑道:“大师客气了。”
青玉子笑道:“哦?此中还有故事,请大师细说。”玄明点点头,说道:“少林寺建寺近三百年,逢灾遇劫无数,具是因果所致,怨不得别人。但本朝太宗陛下与本寺有些渊源,因此百余年来倒无人随意大肆侵扰,便是安禄山作乱,依附他的胡僧蕃僧也只围寺而不杀人。”说道这里,玄明长叹一气,接着道:“数月前,忽有一日数千官军与一些江湖人士汹汹围住了少室山,山下迎客弟子尚来不及询问便被杀死……阿弥陀佛。”玄明神情微痛,摇了摇头,又道:“杀了山下弟子,那些兵民便往少林寺杀来,若不是山路狭窄,只怕那些人会尽入我少林寺。”
青玉子柳眉上挑,问道:“那些江湖人士都是摩尼教的么?贵寺与他们动手了?”
玄明点点头,低颂佛号,继续道:“上山后,摩尼教教众在前,官军在后,一路打杀,一直杀到山门,数十弟子受害见佛……虽生老病死尽是劫数,但诸弟子无辜遭戮,老衲也是心神难安。”诸人听了,均是叹气不已,又不住劝慰玄明。
玄明摆摆手,说道:“: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一切皆苦;而少林门下弟子一心向善,虔诚向佛,自是会去西天极乐,老衲也无需因死由生而哀叹轇轕。只是恶人若无恶报,便是轮回无常,天理不爽了。”玄明哀叹一番,才说道:“文殊菩萨也曾持剑斩魔,少林寺虽主参禅修佛,却也不惧降妖伏魔。老衲召集寺中武僧,倒也抵住恶人数日,只是始终不解,本寺无缘无故为何招引如此大祸。”玄明叹了一口气,又娓娓说道:“寺中弟子不断有死伤,虽将他们抵挡在寺外,却难持久。”他双掌合十,对着赵宏阳念了声:“阿弥陀佛,此时幸得赵帮主领着丐帮侠士从山下敌后打上山来,解了本寺燃眉之危。”赵宏阳朝玄明拱了拱手,哈哈一笑。玄明继续道:“有了丐帮侠士相助,本寺上下压力顿减,但敌人人数众多,两方还是相持不下。”青玉子听了,问道:“既然如此,那官军又是如何退兵的?”
赵宏阳答道:“想必青玉子掌门也曾听说,摩尼教中有一位法王身在朝廷,并且位高权重,这次官军围攻少林寺,便是此人恶行。”青玉子惊讶道:“能调动数千兵力去攻打少林寺,看来此人十分不简单啊。”赵宏阳点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他嘿嘿一笑,又道:“我丐帮虽无兄弟在朝中官居要职,但赵某人年少时有幸曾结交过郭子仪元帅,因此在那些官军朝少林寺进发时便去寻郭元帅相助;也蒙郭元帅大力相助,赵某带丐帮兄弟上山不久后,便有圣旨过来,敕退了那些官军。”
苏泉也在场,待赵宏阳说完,他说道:“属下从少林寺离开时,敌人尚未上山,因此便没有留下助少林寺抵抗护寺,属下有罪。”赵宏阳摆摆手道:“这不能怪你,再说若不是你将敌军人数分布飞鸽传书给我,也不能如此顺利冲上山顶。”苏泉点点头,又问道:“帮主,你可知这幕后之人是谁么?”
赵宏阳摇头道:“不知,少室山上官军退去后我便与玄明大师等一起来了南海;等此间事了,我再去拜会郭元帅,此中关键,想必他老人家清楚。”青玉子等人也不明白,为何官军与摩尼教一起围攻少林寺,点了赵宏阳说,都点了点头。
赵宏阳又对青玉子说道:“摩尼教与点苍派欲犯琼华岛,确有其事,不过他们还未出泉州港就被当地驻军拦住,想必也是郭元帅暗中协助吧。”玄明微微一笑,合十道:“阿弥陀佛,若泉州的丐帮侠士从旁协助,只怕那些驻军也拦不住摩尼教与点苍派的数千高手。”
青玉子长吁一口气,朝赵宏阳作诀垂首道:“赵帮主大恩,贫道也不多谢,日后丐帮有用得上琼华派之处,万死不辞。”赵宏阳连忙还礼道:“青玉子掌门客气了,若不是掌门相助,伏牛山一役只怕数千丐帮弟子多数难存了。”又哈哈一笑,说道:“你我无需再客气啦。”青玉子微微一笑道:“正是。”
“南无善乐自在音光明如来,青玉子掌门,敝师弟近来如何,老衲能否与他一见?”终于提到了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