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猴儿一跃而起,跑到洞口,手脚并用,疯了般的挖土。
“井壁被他们炸塌了,你这么用手挖怕挖一个月也出不去。”姚青用脚踢了踢武岳阳,武岳阳睡得正酣,丝毫没有反应。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骚猴儿喊叫着胡乱挖了一通,累得呼哧呼哧大口喘气。
“你还是歇歇吧,虽说这密道宽广,咱们不用担心会闷死在这儿。可是没有食物果腹,你这么用手挖,能挖多久?想出去还得想别的法子。”姚青从见到武岳阳神准枪法的那一刻起便冷静下来,只要练成武岳阳那样的枪法,大仇何愁不报?她对自己这些年在山上虚度光阴感到深深的懊悔,平时若是多花一点心血,今日也不必眼瞅着团结会的恶人行凶。
姚青心中的复仇之火依旧猛烈,但是不再狂躁,从跳进井中起,她就做好了活下去的打算,只有活着才能报仇。姚青去油灯下抓了两把干草,扔到武岳阳身旁,铺平整后将武岳阳挪上去。
骚猴儿咀嚼着姚青的话,忽然想起这密道里不可能一件工具也没有遗下,他从泥土堆中跳出来,快步奔进密道深处。
“你干什么去?”姚青问。
骚猴儿没有回话,转眼间消失在密道深处。
密道外,天色渐亮。
团结会众团兵扫平了山寨,马长官令孟屠子带人去打扫战场,他则带着黑狼和麻耗子等人守在已被炸塌的枯井旁。
“井都塌了,还怕他们钻出来么?”黑狼将半截断木踢进井坑中。
马长官冷笑一声,道:“狡兔三窟,我还真不信这枯井没有别的出口。”张长官抬头四下里瞭望一番,“这儿留几个人看守,余人去别处搜寻,即便掘地三尺,也要斩草除根!”
安排妥当,马长官使了个眼色,黑狼和麻耗子等黑衣特务悄悄向后山赶去。
后山各处布置的硫磺已经燃尽,可呛人的刺鼻味道还未完全消退。马长官哪肯继续空等下去,他顾不得许多,率众径直冲向后山的城隍庙。
一行人来到城隍庙西侧,扒开乱草,搬走事先摆好的两块条形石,一个黑黢黢、泛着潮气的洞口显露出来。众人见计划即将实现,忍不住露出欣喜的神色。
马长官点点头,“咱们别动队这次行动损失不小,不过,也没有白费心血。黑狼,麻耗子,你们这次立大功了。”
麻耗子立正敬礼。黑狼用胳膊肘拐了麻耗子一下,麻耗子发愣片刻,立即意识到自己过于正式,连忙放下手臂,退到黑狼身后。黑狼皮低头谄媚道:“功劳自然是长官的,属下不过听令行事、恪守职责罢了。”
“别谦虚了,等拿到东西,大家都有好处。不过,那东西怕不会被轻易拿到,咱们还是下去瞧瞧吧。”马长官挥手让人送来木梯,顺到洞口中去。
“下面不知道有没有机关,长官一夜辛劳,还是先歇息片刻吧,待属下下去打探清楚。”黑狼劝道。
马长官略作沉思,道:“那好,我先小睡片刻。有关资料记载,下面应该不会有什么机关,不过还是谨慎为上。大家分组下去,四人一组,相互照顾,打探着慢慢搜索,切不可粗心大意,一有发现,立即通报!”
“是!”十余个黑衣人齐声作答。
当下别动队迅速分定小组,轮流下到洞中打探。
麻耗子带着第一组下去后,很快发现异常——洞口下去是一条密道,四人两两分开,向两个方向打探,麻耗子的小队没有走出多远,就发现密道到了尽头,他用探路的木棍敲打密道尽头顶部的挡板,听到砰砰的声响,显是木质构造。两人合力上撑,推开了挡板,两人一前一后跳出洞口,竟发现是在城隍庙里。
原来密道的出口原本就在城隍庙中,只因密道开凿的时候,由于匆忙,并未完全以粗木坚石充当梁柱,加上密道又很长,偶有沙砾碎石集中之处,因时日长久,风吹水浸,密道薄弱处难免坍塌——别动队在城隍庙附近发现的洞口就是这样形成的。
而灰袍老人则以为只有自己找到了密道的入口,殊不知“殊途同归”,黑衣别动队在城隍庙外面找到的洞口竟也能进到密道中,他若知道对方也找到了密道,必定不会好整以暇地等时机适宜的时候才去出手——他们要找的东西异常珍贵,断不会拱手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