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园。
顾长庚端坐于书桌前,青衣黑发,面容俊美,如画般的眉眼却微微蹙着。
顾伯将茶放在一旁,道:“少爷出府回来一直安坐于此,是修复将军的玉佩不顺利吗?”
“不是,有一位手艺了得的珠宝匠曾在宫中谋生,他知晓了一法子,能修复父亲的玉佩。”
顾伯诧异,“真的?”
顾长庚微微颔首,“真的,虽说无法完全修复如初,但能让玉佩留下最小的瑕疵。”
“这是一件高兴的事,为何少爷回来却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可是修复玉佩银子不够?老奴可以……”
顾长庚打断了顾伯的话,“修复玉佩的银子已经付了,我和那位老师傅约定十日后再去取玉佩,我只是在想……”顿了大半晌,“顾伯,你说,人真可在短短时日内变的和往日截然不同吗?”
“少爷说的是三小姐吗?”
顾长庚沉默不语,默认了顾伯的话。
顾伯思忖了片刻,道:“听闻三小姐大病三日,婢女去幽兰苑禀告夫人想为她请大夫,连夫人面都不曾见到被撵走,一向和三小姐关系亲近的大小姐也不曾去看望过她,林老夫人静心庙上香回来对她同样不闻不问,这三日来三小姐病重,险些丢了性命,兴许这些事导致三小姐有所转变?”
前两次林清浅来篱园,见她关心顾长庚不像假,顾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果真如此的话,三小姐一个小姑娘,那几日心里得多难受。”
顾长庚神色淡然的望着茶杯上的花纹,顾伯看不透他心里想法。
过了片刻,他像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摆摆手,让顾伯出去了。
……
从那日出府后,林清浅这两日在柳园过着吃饱睡睡饱吃的日子,心想,先不凑上去惹顾长庚烦,等玉佩修好,看在她想办法的份上,那时再过去,顾长庚对她成见应该不会那么大了吧。
可天不如人愿,天黑之际,春夏火急火燎的跑进来。
“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
林清浅躺在卧榻上,懒洋洋地问道:“什么事?”
“奴婢刚才路过前院,听闻顾长庚和二少爷打起来,还打伤了二少爷,老夫人一怒之下,让侍卫抽了顾长庚三十鞭子,将人关在柴房里,还说这两天不准任何人给他送吃的。”
林清浅交代过春夏要多注意篱园,春夏得知后顾长庚的事后,急急忙忙就回来禀告。
林清浅眉头皱的死死的,“顾长庚和二哥为何会打起来?”
“奴婢不知,听人说,二少爷好像和顾长庚说起,说起……顾将军的事。”
林清浅不用想就明白了,扶额,长叹了一声。
这林清远和原身真不愧是亲兄妹,嘴毒估计都是遗传的,书中写林清远时常骂顾昀是通奸叛国的奸细,可想而知顾长庚会多愤怒。
林清浅下意识要去前院找林老夫人,春夏拉住了她,“小姐要去做什么?”
“我去找祖母,也许能帮顾长庚说说情。”